王童道:“勿要啰嗦了。”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舞台上,光华永烁,歌弦不歇。
临到他们上台,王肖一思及上次的失误,由不得地心头一紧,沈承鼓励似的瞧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相对。
后台的通上舞台的**是由不锈钢的直杆构成,沈承伏**,待到走到天光处,他望着台下人头攒动,竟多了几分热泪盈眶之感。
他想,他做到了。于万人处,站到灯光下,将众人的目光收拢到己处。
沈承向程砚、王肖一和王童对了一下眼神,弦乐声起。灯光慢慢铺出来,灼灼白光中,歌声伴随着音乐之声起来。迍迍叠叠,徐徐悠悠,宛若一带远山似凝眉,仿佛一双秋波如清目,又有引发情丝,在此间扯动情肠。
歌声飘上九天,台下观众如痴如醉,虽则少有人听过《逆流》,但是此歌抒情感强,在副歌部分,已然有观众可隐约跟上了。
沈承心中欢悦,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汇演的时候,他在台上唱着,台下是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同学相应和的。他在高中时代演出的最后一次也是同一年级的所有同学最后一次参加汇演,唱着唱着,彼此心下凄凉,双目潸然。积攒数年的感情与压力好似在那刻得到宣泄。
先前在酒吧驻唱只是独个儿唱,是临水照照影、顾影自怜,哪里有这成千上百之人合唱来得气势恢宏、磅礴淋漓。
沈承瞧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的,四周的灯光都变得黯然。
待唱完,他深深地向台下鞠了一躬,安可之声如雷声般震耳。沈承亦想留在台上再唱一曲,可是,每一支乐队的唱歌时长都是有规定,他只得退下去。
他望着台下观众,又鞠了一躬。
后台的人比刚来那会儿少了一些。沈承看向程砚、王肖一和王童,发现他们也是大喘,额头上是晶莹的汗珠。王肖一用湿纸巾擦了一下额头,木楞的神情瞬间活泛,他道:“见到那么大的真章,我都被吓住了,都不知怎么笑了。”
王童道:“甭说你,我都有些紧张,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观众呢。”
沈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道:“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程砚道:“我信你。”
下一支乐队的主唱在台上说了几句话,惹得台下观众大笑不止。沈承褰着帘子,问道:“咱们方才一上去就直接开唱,也不似旁的乐队那般说几句话逗逗观众,是不是不好啊?”
程砚道:“观众是来听歌的,有笑话自然是好,没笑话也错不到哪里去,若是你想说,下回记得放几句俏皮话在肚子里。”
沈承拿下程砚搭在他肩上的手,说道:“那我还得多找点音乐节的视频瞧瞧,看看别人是怎么说的。”
王肖一大大咧咧道:“这个我会,到一个地方去可以提一提当地美食,或者再推一推新人。”
王童噗嗤一笑,说道:“我们去什么地方?我们有新人可以推吗?”
王肖一道:“那也可以问候观众,说点你们吃了吗、现在冷吗之类的话,这种话无功无过,放之四海而皆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