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还想再推辞，程砚的神色却是不容推却的。他走到沈承身边，然后蹲**子，仰视着他，道：“抬脚。”

沈承别过视线，不去看他，默默然地抬起左脚。程砚极其温柔而细致地将他的鞋子和袜子慢慢地脱下。程砚的脚掌宽长，皮肤白皙。

程砚为他套上袜子，手指在不经意触碰他的皮肤，他愣了一愣，若有千万只蚂蚁爬满全身，唯余心尖那一点酥酥麻麻之感。他佯装做八风不动的样子，缓缓地将袜子周口往上拉，待到脚踝处，松开了手。

袜子是灰色的，沈承的肤色是白色，由程砚的视角看来，灰色很衬沈承，令他的皮肤更加莹白如才出窑的细瓷。右脚亦是如是。程砚把潮湿的袜子和鞋子放到袋中，扔进了后备厢中。

沈承启了一瓶矿泉水，浇在程砚的手上，程砚缓慢地搓拭手掌。水声淙淙潺潺，雨声淅淅沥沥，如同大提琴和小提琴，两者不同音色，在相异的音域中奏出一段和谐动人的乐曲。

程砚道：“好，咱们上去吧。”

沈承近乎于无声地说道：“嗯。”

到十一号桌，王肖一手里执笔，对着菜单勾勾画画，而王童则坐在旁边一边啜饮酸奶，还一边指点，道：“这个，还有这个，再来一份五花肉。”

沈承笑道：“点这么多，是要把我们吃穷啊。”

王童回首，亦笑道：“等你们那么长的时间，也该多吃点。”

王肖一把菜单递给沈承道：“我们点的差不多了，你们再看看还差些甚么，多缺少补。”

沈承扫视一遍，荤素不少，着意添了一样点心，道：“都好，要是等会不够吃的，我们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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