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就他俩?沈承道:“还有王肖一、王童。”程砚点头,俯首继续做他的事情去了。
他们出门之时,天空忽地暗沉下来,沈承打开手机,瞟了一眼天气预报,里面说三个小时内都是阴沉无欲的状态。沈承忧心下雨,他对程砚道:“开车去。”
程砚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着路上行人稀稀落落,道:“你悠着点。”
沈承道:“手生,好长时间没开车子。”他说着带了几分羞怯,浅浅一笑,程砚心头仿佛被旧时的记忆轻轻地戳了一下。
程砚点了点仪表盘旁的小屏幕,Bruce Springsteen的《StreetPhiladephia》就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沈承眉眼弯弯,道:“哟,费城故事?”程砚嗯了一声,随即轻声地跟着曲调哼起来。
音乐在车内萦萦绕绕,若春日里柳树发了第一片嫩绿的新芽,而后蓬勃生长,罩满整个车厢,蓦然月升,在暗黑的街道,柳枝自顾自地缠绕飘荡,月色随意地附着在柳枝和叶片上,陡然间多了几分幽凉的氛围。
沈承心下凄然,抬手切换,Sunny Day Service的《白色恋人》随即占领了车厢,把方才的郁郁之气一扫而空。平心而论,沈承偏爱的非伤感一类,而是在伤感中还有一丝潇洒和坦然,就如一个人走在广袤的荒原之上会仰望月光,一个家徒四壁之人会不惧风雨、今朝有酒今朝醉。
沈承觑向程砚神情恻然,问道:“你这副神态,莫不是想哭吧?”
程砚微微挑起眉梢,发出了一个语气词“啊”。
沈承目视前方,嘴里说道:“今天上班头儿说我状态不佳,我就是一不小心看书看入迷了,没那么严重,我倒是看你魂不守舍的,所以在想你是不是是有什么伤心事,要是想哭就哭吧。”
程砚坚决道:“没有,不会,不想哭。”
沈承听他一脸说出三个否定词,扑哧笑了,道:“不想就不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不愿意跟我待一块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