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道:“一定要把他的情绪变成我们的责任吗?”
沈承做了一个停止手势,说道:“如果他只是一个人伤心,我们没有察觉出来,属于我们的责任,如果他告知我们了,我们没有去帮助他,也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我们的帮助无济于事才是该说跟我们没关系。”
程砚叹息,一脸的“我服了你”的神情,瞧了瞧也在打字的头儿,略倾斜了身子,同沈承道:“等我们白天的工作忙完,晚上的时候跟他谈谈,如何?”
沈承比出一个OK的手势,他笑意盈盈地落座继续忙着自己的任务去了。
程砚又瞥他一眼,撇了撇嘴,无奈地笑了。
夏日的热浪无休止地袭来,从天空卷到地面。日头毒辣的天,人是不愿意出门的,若是出门很容易汗流浃背。王肖一也不愿满头大汗地四处乱跑,这样的气温条件,唯有生存在冷气之下,才是正道。
听见王肖一如此说,唐茉莉也埋怨道:“谁让咱们店里的空调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轮到咱们俩当值的时候坏掉了。”
王肖一扶额,对着唐茉莉说道:“我说重启就好了,你非得拆开风叶,好了,装不上去了。”
唐茉莉道:“得了,我都重启好几次了,也不管用。”
王肖一道;“那你打电话找维修师傅,怎的还要咱们自己跑过去?”
唐茉莉语气颇为急躁,道:“我不知道。”
王肖一自觉多说无益,就跑出去,去把维修师傅接了来,原来那人的车胎在半路上裂开了。王肖一和唐茉莉站在旁边围观师傅修理空调,前后五分钟时间,维修师傅上手就将空调修好了。
当冷风往柜台吹过去之时,王肖一感到皮肤上一阵战栗,好似从无间炼狱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唐茉莉递给他一支冰激凌,她自顾自地拆开外壳,说道:“真是太热了。你的试唱快开始了吧?”
王肖一点头,也撕开了外包装,说道:“还有两天。”
两天,满打满算四十八小时,他站在这一头,而试唱在那一头。王肖一知道什么事情都会按照约定的那般如期到来,只是,到来的是好是坏,却是未必的,譬如这次试唱。王肖一虽然嘴上说玩一玩,没当数,但是在日期一点点逼近的时候,他还是开始有些许的紧张,像是一个临考的学生,不由地想在多看一些知识点、多看一点重点例题。
唐茉莉咬了一口,淡然地道;“也勿用太担心,歌里面不还唱嘛,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如若失败了,就当成经验积攒起来好了。”
王肖一颔首称是,转而又笑着说道:“我们还没去唱呢,你就预先判定我们失败了?”
唐茉莉道:“这倒不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以免到时候心情太低落。”
王肖一抿了抿唇,慢慢地嚼着冰激凌,悠悠地说道;“谢谢你。”
咖啡馆凉风微微,渐渐地连柜台表面都镀满了凉意。王肖一的长眉略微舒展,脸上的忧郁愁容淡去,比之方才似乎从容了许多。有时心情就像咖啡一样,有甘有苦,尝在舌尖和咽下肚的是同一种物质,但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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