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第一日风平浪静的度过,听消息首日排名是玄楼在前,白客紧追其后。但是这些都与小表弟无关。他下午吃了柿饼,晚上又吃了一个大碗羊肉烩面,吃的肚子又涨又圆。晚上梳洗后就趴在了床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反正那模样比日头下的猫儿还惬意。
裴鹤之处理完公务后,一进房间,就瞧见了这么一副模样。嘴角微微一翘,踱步来到床边,伸手挠了挠小表弟的下巴颏儿,只见小表弟微微抬起头,朝他浅浅的笑了一下。那笑带着慵懒与倦意。
“困了?”裴鹤之压低了嗓音,柔柔地说。
“嗯。”酒足饭饱,那困劲儿就一点一点的泛了上来,浑身上下每一寸,哪怕是头发丝儿,搁下了,就不想再动一下。
裴鹤之站起身来,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小表弟瞧着他慢慢褪去衣衫。这些事平时都是小表弟做的,他爱干,裴鹤之也就随他。可是今天,不知怎么地,身子乏的就是不愿意起来,最多也就是抬抬眼皮,看着裴鹤之。
裴鹤之细长的手指慢慢解开衣扣,揭开外衣,随手将褪下的衣物搁在了一旁的红木架子上。昏黄的烛火影影绰绰,晃晃悠悠,摇的小表弟越发的困了。
等裴鹤之褪完外衫,只着里衣的时候,小表弟的眼皮连抬起也做不到了,恬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裴鹤之瞧着他那模样,心底一股柔柔的爱意便漫了出来,慢慢地坐在小表弟的身边,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小表弟趴在床上,两条胳膊垫在下巴下面,闭着眼睛。
他的爱妻与他相伴已有多年,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在此生碰到如此佳侣。
裴鹤之的手抚过他的乌发,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后颈。那地方被黑发覆盖,瞧不清下面的模样,但是裴鹤之却知道,那里藏的是什么。
那里藏的是他夫人与生俱来的不同,藏的是不平等的对待,藏的是对他才能的扼杀。如果不是这下面藏着的秘密,他的夫人也许会傲立于武场之上。他的聪慧,武艺绝不输于他人。他的俊美,善良绝不会让他隐藏于众生之内。
裴鹤之的眼眸里渐渐涌上一层雾气,让他眼前的小表弟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想为夫人做些什么,哪怕无济于事,无关紧要,他也不愿只是立于矛盾之外。他总想做些什么,对他的夫人,他无论做什么都不够。他心底的感情,无论叫谁瞧见都要吓一跳。那般浓烈,炽热。
第二天,裴鹤之一大早就去了礼部。他手里还有些东西没有交接完,离开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