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以偷袭殷孝祖为诱饵,那奸细藏得再深,这次也要他原形毕露,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她想着那股熟悉的狐臭味道,她的唇畔有了冷冷的弧度。
来犒赏三军的大司马高允等人,庆功宴翌日本想告辞。
后来知道安平郡主被掳,又知道高阳王孤身去换人后,自是不能马上离开。
众大臣担心到不得了,都想看看结果如何。
后来见安平郡主和高阳王都平安归来,高允等人也觉宽慰,齐齐松了口气,赶回平城复命了。
晚上拓跋在行宫设宴,宴请将士们,也当为顾倾城历劫归来接风。
刘宋当日发生的动荡,殷孝祖和刘骏的死,暂时被刘子业封锁,还未传出来。
是以大魏的人,以为殷孝祖还活着。
虽然拓跋当时重伤殷孝祖,但料来,他是魔聚气重生,不会死得那么快。
而且这几日,为了去救顾倾城,拓跋下令任何飞鸟都不准飞出军营,不准与外界互通信息。
内奸也不知道殷孝祖到底是怎么回事。
宴上拓跋将殷孝祖唯一的儿子被杀,也将自己剑伤殷孝祖的事说给大家听。
大将军与安平郡主孤身在敌营,大将军被绑,几乎五马分尸。
十万大军,他们竟能毫发无损,从容退走,还重创殷孝祖父子,令其一死一重伤。
众人听后都热血沸腾,都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既夸大将军有情有义,又夸顾倾城有勇有谋,说一个安平郡主能抵十万雄兵。
众将军发出大快人心的哈哈大笑。
阿布汗哈哈笑道:
“没想到殷孝祖那王蛋,不仅身受重伤,连那唯一的儿子都没有了,他肯定得活活气死!”
“这就是他掳走咱们郡主的报应!”李峻也大快人心道。
顾倾城脸色沉重,摇头道:
“如此一来,只怕更加激发殷孝祖对大将军的仇恨。
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当初因为他的小妾,他就不死不休的追杀大将军。
如今他痛失爱子,岂会善罢甘休。
南人善水战,战船坚固。只怕他会背水一战,破釜沉舟,趁我们还在造船修整之际,先行偷袭。”
冯熙蹙眉问:“安平郡主,你是担心殷孝祖孤注一掷,趁我们造船之际,要与大魏玉石俱焚?”
“狗急跳墙,越是不可能的情况,越有可能。”顾倾城不无担心的点头。
“倾城妹妹别担心,如今殷孝祖自己重创,又逢丧子之痛,已不成气候,大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李峻豪气干云道。
众将军也不把殷孝祖放在眼里。
阿布汗大手一挥:
“郡主放心,咱们飞鹰大将军英雄盖世,殷孝祖即便倾刘宋所有兵力,咱们大魏也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顾倾城浅笑,并不介意他粗鲁的说话。
李峻也挥手道:
“区区殷孝祖已经是强弩之末,丧家之犬,还拿什么跟我们大魏斗!”
“殷孝祖那王蛋,胆敢绑走安平郡主,还想将本王五马分尸,此乃本王毕生的耻辱!”
拓跋愤然道,一拳砸在桌子上。
接着又冷冽道:
“殷孝祖卑鄙无耻,本王也是护短之人,他敢掳走我的人,难道本王就不会睚眦必报,就不会以牙还牙吗?!”
拓跋此话正中拓跋丕下怀,笑嘻嘻的问:
“大王兄果真要报郡主姐姐被掳之仇?”
“当然!他不主动来攻咱们大魏,我拓跋还不放过他呢!”
拓跋恨得将手上的酒盏都掷在地上。
叱卢老将军凝重道:“大将军言下之意,是想……”
“殷孝祖刚刚死了儿子,自己又身受重伤。刘宋之前的镇远大将军卜天生,又被刘骏赋闲,此乃进攻建康,剿灭刘宋的天赐良机!”
拓跋再冷静的分析道。
“可是,咱们的战船,还未造好啊。”叱卢还是慎重道。
其他将士却赞成拓跋的提议:
“大将军言之有理,没有战船也可以突袭!”
“对,兵贵神速,机不可失!”
顾倾城也点头赞成:
“大将军言之有理,咱们要先发制人,殷孝祖以为大魏在等待造好船再进攻。
我们却明修船只,暗度建康,出其不意,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即便不能一下子拿下建康,也重创刘宋兵力,令刘宋短时间没有还手之力。
等我们大量的战船造好,再一举攻打刘宋。那时,便事半功倍!”
众将无不点头赞成。
“明修船只,暗度建康。安平郡主此计甚妙啊!”
“安平郡主巾帼不让须眉,果然有卓越远见!”
顾倾城浅笑道:
“倾城只是赞同大将军之议,妇人之见,不足采纳,还是要等大将军与众将军商定良策,方可最后确定。”
“倾城妹太谦虚了!您谋略过人,心思灵巧,实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雄!”顿丘王李峻不无佩服道。
阿布汗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安平郡主实乃女诸葛,句句听来,真令末将醍醐灌顶。”
“阿布汗将军,这应该叫茅塞顿开吧?”
拓跋丕指着阿布汗哈哈笑道。
他今天特别开心,那女人总算是捡一条命回来了。
“九王爷,你又唬阿布汗了吧?这茅塞顿开,跟醍醐灌顶,好像也差不多一个意思啊?”
阿布汗迟疑道,又看看众人,也生怕自己闹笑话。
“九王爷,阿布汗将军的汉语,越来越好,你骗不了他呢!”慕容烨将军开怀笑道。
顾倾城见拓跋丕与他们笑成一团,也替他高兴,他总算是适应这军旅生涯了。
顾倾城这段时日,千里驰援救人,不但与拓跋情深义重,也爱惜伤兵。
更有男人都难望其项背的聪明睿智,还有精湛医术和惊人的舞艺。
令将士心服口服,在军中的威望,几乎与拓跋并列。
就连那个一直蛰伏在军中的奸细,见顾倾城与拓跋竟能在十万大军中突围,安然无恙的归来,更重创殷孝祖父子。
不禁对顾倾城更加忌惮。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咱们立刻杀殷孝祖一个回马枪!”
拓跋就这么决定了。
稍顿,又肃然道:
“明日所有将军齐来行宫议事,定好作战方案立刻开战。
在此期间,任何人,甚至一只苍蝇,都不得外出!”
“诺,大将军……”
所有将军拱手领命。
这是专门为顾倾城和拓跋平安归来的接风宴,个个向顾倾城和拓跋敬酒。
却被拓跋挡了。
拓跋郑重其事道:
“安平郡主这次意外,便是本将军饮酒之过,可见酒并非什么好东西。此后军营,无重大喜庆事件,不得饮酒贪杯!”
将士们面面相觑,很是惊愕。
军营没女人,男人已经受不了啦,再没有酒压压,还不要了命?
“……大将军,将士们没有酒提神,提刀都没力气,如何去杀敌?”
阿布汗心直口快,第一个就抗议。
很多将士们虽不敢抗议,却也暗暗点头。
“平日不可以喝,上阵杀敌,酒管够!让你们喝痛快了,再去杀敌!”拓跋朗声道。
将士们这才稍为宽慰。
他们只道高阳王大将军只是因为自己喝酒令安平郡主负气出走,随口在郡主面前来个表态。
没想到,若干年后,大魏果真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