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眸光聚敛:她居然知道自己办孤儿院?
“媚儿,你竟敢跟踪本王?”拓跋余的声音更冷,“你最好识相点,别惹恼本王,否则连命都丢了,岂不可惜?”
阮媚倏然就愣住,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泪眼迷蒙中,看着拓跋余冷漠寡情的脸,偏那张脸,却装出一幅仁慈,别人不知道,还真的以为他是好心收留孤儿的慈善家。
此刻阮媚娇喘吁吁,浑身欲火难奈,双手忍不住抓扯自己的衣裳和头发。
她妖冶的容颜,被乱发遮住半张脸。
她悲极失笑。
一开始是低低的惨笑,逐渐是狰狞的狂笑。
“殿下,您即便对那个顾倾城再痴情,可是人家根本不爱您,才不顾一切的和您退亲,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阮媚狂笑狂叫。
“住口!”拓跋余的声音像利刃。
三皇兄早上说他自欺欺人,连区区侧妃也敢对他如此咆哮!
阮媚依然控制不住的狂笑,心神一半清醒一半紊乱,住不了口:
“即便您装得如何仁慈,收养了那么多孤儿,顾倾城还是对您不屑一顾。
也许人家一早就看穿您的假仁假义,知道您到底是个怎样的冷血动物!”
拓跋余的拳头,猛然攥了起来。
阮媚的这些话,一句都不能泄露出去!
一个侧妃敢对他如此的猖狂,也是死定了!
“处理掉。”拓跋余冷冷道,阔步往寝殿外走。
他这话自然是对伺候一旁的马云命令。
马云一愣。
片刻之前,南安王殿下还叫他进来送阮侧妃离开王府回娘家。
这一眨眼的功夫,又要处理掉。
“殿下,她毕竟是闾左昭仪娶进王府的。”马云在身后提醒拓跋余一句。
拓跋余顿住脚步,语气冷厉道:“你说得对,那是母妃要娶的人,不是本王要娶的人!”
拓跋余说完,马云的手,捏在阮媚的脖子上,生生把阮媚掐死了。
孟盈开始一直躲在南安王的寝殿外听墙根,看看阮媚是否得逞。
若是得逞,她也可以仿效。
后来隐隐听见里面的哭闹觉得不对劲,看起来阮媚不但没得手,还惹殿下不高兴,传唤马云进去。
她怕被马云发现她偷听墙根,赶紧远远躲在花园里。
后来见拓跋余脸色冷得能掐出水的走出了寝殿,她又躲起来。
过了大半天,却不见阮媚的人影。
孟盈给了些金子拓跋余的侍卫,打听阮侧妃是不是被马云送走了。
“确实是送走了。”那侍卫低声道。
她当时心想,送便送了,阮媚回娘家虽然会遭娘家白眼,总算是少一个人与自己争宠。
她一人独大,日后,她总有机会,慢慢打动南安王的心。
她一开心,再给那侍卫一锭金铢。
南安王身边的人,无论如何得好好收买。
“娘娘,”那侍卫掂掂手里的金锭,再讨好的低声道:“……阮侧妃是装在棺材里送走的。”
孟盈开心的笑靥,霎时间吓得面无人色,愣怔了好一瞬,才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回到房间。
自此,便传出孟侧妃疯了。
顾倾城看完二姨娘的信,再也坐不住,想去乙浑府一趟,就以看望从顾府出去的姨娘为名。
但她心里明镜一样,乙浑怎么会让那俩丫头好好当什么姨娘!
“郡主,需要吃过午膳再去吗?”飞鸿细心的问。
“不,立刻出门。柳如霜没那么好心,送云锦和芷若给乙浑做妾,我一刻也等不及了!”顾倾城道,“即便不让我进轻骑将军府,我也要硬闯。今日看不见她们俩,我绝不罢休!”
顾倾城一边说一边把该带的飞针藏好。
如今拓跋给她定做的飞针,比起以前她那细如发丝的飞针,杀伤力可不小。
带着两位侍女出门。
李管家殷勤的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派家仆跟随,老爷早有交代,安平郡主不能有任何闪失。
顾倾城不想让府里人知道自己的去向,便让侍女回绝了,只道她们有事出门,兴许还会回宫。
顾倾城一出顾府,便看到转角停着驾奢华马车。
顾倾城认得那是拓跋的车驾。
她回眸看看顾府无人跟随,带着飞鸿飞雁向马车走过去。
拓跋掀开帘幔:“上车。”
顾倾城还没上车,看着车内拓跋的脸色,就已嗅到浓浓的醋意自车上往外蔓延。
她霍然醒悟,今日一早南安王登门拜访,他肯定是知道了。
她知道危险,当然要先避风头,却不免有些心虚:“拓跋,我如今没空,我得去乙浑府里一趟。”
“上车!”拓跋一弯腰,伸手一掠,就把顾倾城掳进车厢。
他的护卫不用交代,就过去带飞鸿飞雁两个,上了另一驾马车。
顾倾城这才发觉护卫不是一直跟随拓跋左右的战英。
马车飞驰而去。
拓跋这个人就是个醋坛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真的有正经事。”顾倾城嘟嘴道,“柳如霜果然没那么好心送芷若和云锦给乙浑做妾,她们是被乙浑绑走的。”
拓跋虽然醋意泛滥,听她如此说,仿佛重重叹口气,还是搂紧她。
过了好一瞬,才放开她。
看着她温柔道:“傻瓜,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我没错。他毕竟是南安王,他要登门拜访,我阻止不了,这怎能就是我的错。”顾倾城心情郁闷道。
“他来你是阻止不了,”拓跋将她横抱怀里,亲了她一口:“你错在与他亲密的逛园子,还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与他手拉手。”
“夸大其词!”顾倾城失笑:“拓跋,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吃干醋的男人!你皇爷爷要防,你皇叔要防,赶明儿所有雄性动物,我看你都不放心!”
“知道就好!”拓跋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顿了一瞬,他又冷笑道:“看来皇叔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你的未婚夫婿,竟以女婿的身份登门造访!”
“你以为我就不烦恼吗?今日若不是乐瑶促意破坏我与南安王聚会,我还不知如何打发他走呢。”顾倾城叹道。
“他在门口敢拉着你的手,在花园可有对你动手动脚?”拓跋脸上水雾氤氲。
“没……有!”顾倾城撇撇嘴,对拓跋翻白眼。
“既然不知如何拒绝,为何还要出门相送?”拓跋捏着她的下巴,“你是存心让他对你念念不忘啊!”
“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好不好,难道你要我跟他撕破脸吗?”顾倾城不满意的撇着嘴,“我还没问你和仙姬公主的事呢,你却找我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