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丈夫万钧莫敌,再冠以神名,足已震慑鬼神!”拓跋道。
“万钧神弩,果然一听,就是霸气的神兵利器。”顾倾城点头道。
拓跋又不无遗憾道:
“可惜美中不足,就是制造很复杂,所用箭矢也必须特制,很难大量制造。
而且这种笨重弩床难以携带,不适宜南征北伐的地理条件。”
而后,拓跋带顾倾城参观了所有的兵器库还有粮仓等等。
参观完兵器库,拓跋再带她去山洞参观打造兵器,还去观看精卫训练。
拓跋这里的五百虎贲,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拓跋轻易不会让他们露脸。
精卫虎贲个个都对顾倾城毕恭毕敬。
顾倾城哪怕是王妃,若不是高阳王大将军最心爱和最信得过的女人,高阳王绝不会把她带来如此隐秘的地方。
顾倾城对于他们而言,等同于女主人!
所有人都非常尊重她,如同尊重拓跋一般。
“你知道吗,这些虎贲,个个都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轻易出手。”拓跋看着那一个个健儿道。
“就像你当初被殷孝祖追杀,也不通知他们来救?足见你真是宝贝他们。”顾倾城道。
她转颐看着拓跋,忽然笑道:
“他们是你的宝贝,那我算你的宝贝吗?”
“你不是我的宝贝。”
“……”顾倾城哑然,略显失意的噘嘴。
“你是我的命。”拓跋温柔的把她搂过来,“比我的命还重要。”
顾倾城的心,忽然就暖融融的。
他们行走在山脉间,看着满目烟笼苍翠,美如画卷的景色。
风光旖旎,两个人踽踽而行,竟有相依到老的幸福浪漫。
顾倾城也不问拓跋要带她去哪里,只紧紧相随。
“拓跋,你父王的死,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顾倾城思忖道,“你可否说说,当年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我一直觉得父王的死,拓跋余不无嫌疑。
当年我父王被崔浩手底下的两名官员参奏,说父王贪墨巨额巨款。
而那记录账本的楼大司空,之前却是拓跋余推举上去的。”
“……你是说,拓跋余有可能指使楼大司空做假账,是诬陷你父王的幕后之人?”顾倾城沉吟道。
拓跋微微颔首。
“他们却借崔浩之手,将你父王举报出来?
那个崔浩也太猖狂了吧,你父王毕竟是太子。
他仅凭那还不知是否属实的账本,就举报你父王?”顾倾城惊讶道。
“崔浩是三朝元老,皇爷爷宠信,自视甚高。
哪怕是我父王,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自己信道教,向皇爷爷潜移默化,令皇爷爷也笃信道教,皇爷爷还自封自己为太平真君。
而十几年前的一次重大叛乱中,竟在寺庙中搜出大量兵器,于是皇爷爷下令全国大举灭佛。
而后的十几年,父王奉旨灭佛,大魏几乎再没有佛寺。”拓跋感慨道。
“陛下也太偏激了,居然把大魏所有佛寺毁灭。”顾倾城不满的摇头道。
“话说回来,”拓跋沉默了一瞬,眸光几次明灭,“其实,皇爷爷灭佛寺,也有其目的。”
“什么目的?居然导致把佛寺都毁灭?”顾倾城讶异的问。
“沙门历来可以免除租税、徭役,为了统一北方,锐志武功的皇爷爷以全民为兵,下诏五十岁以下的沙门僧侣,一律还俗服兵役。凡不还俗者,皆屠之!”拓跋道。
“……哦,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有很多沙门僧侣,其实是为了规避租税和兵役,才遁入空门。”顾倾城似乎理解拓跋焘此举。
她想了想,又摇头:
“可是他让沙门僧侣还俗,却不让道人还俗,却是不公平。”
“我的傻王妃,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拓跋爱怜的摸摸顾倾城的头,想着与她有关的一些往事。
“是啊,这世道哪有公平。想想奴隶格斗场那些奴隶,就觉得降民悲惨。”顾倾城轻轻喟叹。
“佛寺是死物,灭绝也就罢了,可沙门僧侣毕竟是人。
父王心有不忍,暗中放很多僧侣逃生去了,从此与崔浩结上罅隙。
当然,皇爷爷对父王此举,也是大为不满。
崔浩得知父王贪墨巨款,当然就立即派人举报。”拓跋怅然道。
顾倾城一边听,一边沉思。
“父王在回平城路上,饮的毒酒,至今不知道是谁逼他服下。
而那楼大司空,竟也在父王死后不久,便紧跟着投缳,畏罪自杀了。”
“畏罪?投缳?难道说楼大司空确实是冤枉了你父王,他才畏罪投缳?”顾倾城蹙眉,“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父王死后,皇爷爷派人彻查,没多久楼大司空便畏罪自杀了。”拓跋道,“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那个楼大司空,他是什么人?他家中可还有家眷?你可有暗中追查过?”顾倾城蹙眉问。
“记录账本,直指父王贪墨巨款之人,便是当年主管建设和水利的大司空楼望之。
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位列三公,职位何等重要。
他所记账本的分量,不由得皇爷爷不相信。
当年刑部和太子府也出面调查,只是一无所获。”
“敢污蔑堂堂储君太子,需要什么水缸给他做胆?
敢冒如此大不讳之人,必非善男信女,更非莽撞之人。
即便是被人威逼利诱,他很可能会留有后手。”顾倾城思忖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拓跋眼前一亮,随即黯然:
“刑部和太子府当年去查问过,我也带人去查过,但是也一无所获。
难道,他的家人,真的知道什么?”
“你们当年大张旗鼓的去调查,即便他的家人知道什么,也不敢透露。
这只是我的推断,此事也只能在暗中秘密调查。
否则。反而会连累楼望之的家人。”顾倾城冷静分析道。
“我猜,若他的家人知道些什么,那幕后之人早就杀人灭口了。”拓跋微微摇头,“至今没听楼望之府里出什么命案。看来,还得抓他的家人审一遍。”
“你去查的话,太张扬了,会引起幕后之人对楼家的怀疑。也未必能得到什么真正的证据。”顾倾城沉吟道,“等有机会,我悄悄去帮你调查。”
“你去?不行!”拓跋道。
“为什么?”顾倾城扬眸看他。
“我不想让你卷进这些危险中。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真实身份的其中原因。”拓跋道。
她自是知道眼前人对自己的爱护。
“我一个女儿家去楼府,不显山不露水,幕后之人不会轻易察觉。
但是你们去查他们家人,却会打草惊蛇,说不定就害楼家灭门。”
“这事,到时候再说吧,你现如今还要专心搞好老祖宗的寿宴。”拓跋吻吻她道。
顾倾城沉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