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捕快闻言都停住,这可是卢知府的正妻,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等着马坤发号施令。
马坤身子一震,此妇人居然不是卢大人的侧室而是正妻贾氏?他一直在凌坞县当捕快,又从何认得贾氏?
踌躇中,马坤咬牙想了想,反正他已经得罪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若真等这妇人与卢大人告状,那他可就真的没命了。
马坤眼露凶光,“此妇人不但是凶犯的团伙,还冒充卢大人的正妻,把她们抓起来!”
马坤见那贵妇还再说,顿时急了,直接从地上捡起一个破布,揉成团塞到贵妇嘴里;又在卢府下人的包袱里,寻了块粗布盖到贾氏头上,“卢大人下乡查治人人知晓,其夫人品德高洁,出生华贵又怎会不体恤卢大人,跑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更何况,卢夫人也是你一个心如蛇蝎,举止毫无教养的乡妇可比?”
贾氏气得快疯了,之前本就被山匪打劫,如今还被一个小小的捕快污蔑她是凶犯,还说她是冒充的?
她自幼到现在都是顺风顺水,从未有人敢忤逆她,更别说用这个肮脏的破布塞到她嘴里。她发誓,她一定会把此人碎/尸万段!
贾氏被捆,卢府的下人当然也不会好过,包括方游、魏斌在内的众人,皆被捕快们用弯刀赶在一起。
好在那马坤和其他捕快注意力都在贾氏身上,也没察觉出二人的端倪,只是这事情出乎他们所意料。
本来按严管家的计划是,他们混入冯府人中,待贾氏报名身份后进镇,再找机会离开。岂料那马坤此人胆大包天,居然连卢知府的妻室都敢捉,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抓了贾氏和卢府的人,马坤迫不及待想去灭口,可镇上很多好事的人,听闻衙门抓到凶徒同伙便闻风而来,将镇里镇外围得水泄不通。
而镇外的严管家携冯府下人也刚好到镇门,剩下的捕快们都有些懒怠。
虽然他们接到命令说要严查冯府的马车,但如今凶犯已被马坤都头抓到;再加上他们心里都有些怨怼,气马坤不带自个邀功,便随便地搜查一下,竟也没发觉藏在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就让冯府的人通过。
严管家松了口气,觉得有些意外,但不管怎样,此时先回冯府‘销赃’才是正事。
而马坤急欲灭贾氏,却在此时,旁边的仙客楼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身材微微发福,身着墨绿袍配金丝绣纹的中年男子左拥右抱从里边走出来。
其身旁除了凌坞县阿谀奉承的大小官员和富贾外,还有一批捕快。
那中年男子喝得烂醉,一手抱着一位美人儿的纤腰上下游走,一手在另一位美人儿酥/胸前肆意活动,两位美人儿也面红羞涩,配合地发出几声嘤咛。
男子见前方人群涌动,顿时觉得奇了怪,抬手招一位神情颇为凶悍的捕快过来,“史昌,这为何事?”
不等那名叫史昌的捕快去了解情况,同仙客楼老板,一齐送这些人出来的小二便讨好道,“卢大人,小的知晓,小的知晓!”
仙客楼老板皱眉,拉了拉那伙计,让其不要乱说话,却被史昌打断,“让他说。”
伙计看了看自家老板,又看了看一脸凶悍的捕快,先前巴结的热情也有些退却,畏畏缩缩道,“回卢大人,马坤都头抓到了逸风书院命案的凶犯同伙,据说里边还有个罪妇冒充大人您的家室。”
这铜锣镇和凌坞县虽大,可一有事儿,整个镇上和县里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让这铜锣镇和凌坞县挨着呢?老百姓们也没有银子去消费娱乐,只能闲谈些事纯当乐趣。
一听抓到逸风书院的命案,卢飞的酒也清醒了一些,毕竟此次到这他就是完成上边的事而来,现在凶犯抓到,他也能回渝州城复命。
凌坞县虽好,也没有他夫人所管,痛快是痛快,可跟享受相比,完成上头派出的事才是正事,这也关乎到他的前程,叫他怎能不在乎?
卢飞顿时大喜,“走,去看看!”
捕快们站在卢飞身旁,形成一个保护圈,防止卢飞被那些无知的刁民冲撞。
卢飞等人来到马坤面前,马坤见到卢飞有些紧张,冷汗直冒,偷偷给手下使了个眼神。
旁边的捕快接到暗示,悄悄到后面让人擒住贾氏,将贾氏和其丫鬟推到后边,不让其有出声逃跑的机会。
贾氏目眦欲裂,才知晓这些人并非认为自己冒充,而是要杀自己灭口,顿时有些慌乱,挣扎起来,却被旁边捕快用刀顶住,“不想现在死就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