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洪知县竟是让自己出去躲,魏斌有些担心,一把捉住年轻衙役衣襟,“晋三,你实话同我讲,我姊兄如何?镇里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何又在此地?”
许是动静大了些,那边的衙役疑惑地走过来几步,“晋三,怎么了?”
晋三在身上抹了把泥土,将腰带解下,半站起身“没事儿,您莫过来,我就是看到条小虫,吓着了。今个也不知吃了什么,肚子真疼!”
那人听闻才停住回走,“许是被你这小子熏的,你也快些,莫要让胡都头发现了。”
晋三又蹲下,理理方才被魏斌抓皱的衣襟,“你们走后不久,那渝州城的卢知府,也不知吹了什么邪风,以体察下治为由来到了这里。”说完晋三有些气愤,“更荒唐的是那卢知府听信小人之言,说洪大人包庇凶犯,现在洪大人已经被人看守,你等也被发放告示通缉。好在海捕文书还未下来,洪大人叫你们先出去躲躲,待你等寻到证据,等上边的人周旋好再归来洗清罪名。”
知晓洪知县现在还安全,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你回去告诉我姊兄,十八年前至贤知情人已寻到,那凶手是书院的任掌书任曦。你告诉他,若周旋好,请务必要将歹人抓住。另外,卧眠山的所有猎户已均被他派人杀害,现仅存活三人,被害人尸首已被我等就地掩埋。”
晋三忍着怒气道:“竟是那任曦?此人好生歹毒,连远离世俗的无辜之人也不放过!魏少您放心,找机会晋某定当原话与洪大人告知。”
看时辰不早魏斌拍拍晋三肩,“辛苦你了。”
晋三一副为洪大人在所不辞的样子,“当年衙门里的兄弟们,若不是洪大人收留,只怕我们早已是亡魂一条。如今即使不为大亲,也是大义之举,谈何辛苦?”
二人正要告辞,魏斌突然想起任曦派出的那两名杀手。躲在镇外故而安全,可若是与那两名杀手对上,他们根本毫无胜算。
镇上虽然有衙门的人在通缉他们,可是里面也有他姊兄的亲信,跟陌生的岭南村相比,那铜锣镇和凌坞县相对更熟悉。
再说了,如今那任曦和卢知府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还在镇外,若是能找个法子回到镇里,谁又能想到他们早已回到镇上?
魏斌将想法与晋三一说,晋三沉思半响点点头,“此计可行!今夜轮值后,我便去寻冯员外。明日辰时初,让冯府的严管家到岭北村收乡货;你们在岭北石角口等严管家,待收完乡货,便躲在箱里进镇,到时候我会让我们的人插进来,把手镇口。”
如今洪知县被人盯梢,他们家里也不例外,此时让他们的人帮忙是不明之举。而冯员外因科考无望,才于庆和三十年捐的员外;洪知县是庆和三十五年调来的县令。
当年因为一桩案子,洪知县帮冯员外的儿子洗清嫌疑,自那后暗地里两人背地皆有来往。冯员外为人好善,也是信佛之人,若将此事和他说与,其定是不会推托。
“待我等进镇后,我们会在平西街兰苑坊后的院子住下,若是有消息,可让兰苑坊的舒雅姑娘传递消息。”
晋三听到兰苑坊涨红了脸,“那、那烟花之地,我怎入得?还有,男女授受不亲……”
魏斌一副看新大陆的样子,看着晋三,“瞎想什么呢?舒雅姑娘可是那卖艺不卖身之人。”说完狡黠地看着晋三,“你,莫不是还是雏?”
晋三满脸爆红,丢下一句,“魏、魏少,我先走了。您可要记得明日辰时初,岭北石角口,等那严管家。”
等晋三回到镇门,魏斌也慢慢猫腰回到众人那,带着众人往后走了近半里地,才停下将方才与晋三所言之事,与中人说与。
曹骏对魏斌抱拳,瞅着朱琮道,“魏少当真是藏得极深,单是这条计谋就远在曹某之上,曹某佩服!”
朱琮炸毛,“好你个马槽,你要夸魏少就夸,看本少爷干什么?”
曹骏笑而不语,又和众人商讨了一下明日的对策,方游有些担心,“若是明日搜查时出了状况,这又该如何?”
魏斌有些气馁,“那只有听天由命罢。”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看着方游,“誉夫子……”
曹骏也看着方游,“听闻誉夫子背景极深,游弟你又是他弟子,出了事他定然不会不管。”
方游想了想誉夫子那不靠谱的模样,和自从书院出了事,方父和他二师兄司渝根本没打算帮忙的样子,更加灰心。
他心里也不知为何有一种感觉,自他们来到镇上后,他愈发觉得方父不简单,其露出的破绽愈多。若是方父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山里人,怎会结交司渝这个京城的世家子弟?又怎会认识誉夫子?他现在才后知后觉,那方父居然识字,还有那木箱里的血书应该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