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在叶霄的耳边突然响起，他的眼皮慕然翻动，满脸都是被吵醒的不满，闭着眼睛从床头捞过手机接了电话，“喂？”

“喂什么喂啊，你这王八蛋多久都没跟我联系了，今天我刚好要来B市，赶紧出来陪着我。”叶霄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谁了。

每个人青春懵懂，情窦初开的时候都会有个人让你意识到性的存在，没错这个人就是叶霄初中的同桌，也是他第一次春梦的对象——齐乐。但齐乐是个妥妥的直男，自诩“齐乐”就是“纵享齐人之乐”的意思，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勤快，最喜欢貌美肤白大长腿，身具“胸器”的女生了。所以朋友做久了，别的心思反而自己就熄了，毕竟当初年少，太肤浅就看到了脸，如果是找对象，叶霄还是喜欢专一深情的，只准对他一个人好，哪怕沉默寡言的性子也挺好······就像······

叶霄抹了一把脸，恢复了面无表情。

“我今天要上班啊，”他有些烦躁地翻了一个身，却突然感受到下半身某处的潮湿······满头黑线，最近太忙了，一直没解决生理问题，结果它竟然自己解决了，想到昨晚的梦，叶霄平躺在床上捂住眼睛疲惫道，“中午一起吃个午饭吧，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和齐乐扯了半天闲话终于约好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叶霄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去上班，却在起身的一瞬间眼前一阵眩晕，太阳穴生疼。他扶着墙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手脚都有些发软，好像是感冒了，可能还有点发烧。他每逢春秋换季就很容易感冒，一定是昨天洗完澡没擦干就穿衣服把衣服打湿了，然后回家路上被风一吹就凉了。

叶霄丧气地又躺回到床上，脑子里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事。那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意想——幻想出了一个人突然闯进了健身房换衣间的淋浴室对他······图谋不轨。真是可笑。会有这么真实的幻想吗？叶霄甚至现在还能清楚的想起那人在他耳边呼出的热气是多么的滚烫，以及那人下身的炙热······是多么粗、鲁。

但是他昨晚竟然没有梦到自己的死亡，而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是可怕的，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更可怕，然而最可怕的是，他梦里没有爽到，现实却发泄了。这是单身多年突然欲求不满了吗？叶霄在心里自嘲。

算了。他知道这件事只能就这样算了，他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总不能报警说他被人强迫性地为他人提供了双腿间的服务吧，只能算了，当作噩梦一场。

“咳咳。”叶霄咳了两下忍住了，看了眼闹钟，已经八点半了，没多犹豫，起身去卫生间快速冲了个澡，然后擦干自己，裸着就出来了，在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柜里找了身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衣服穿上，拿上电脑包出了门。

走在小区的道上，叶霄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云上一样，头重脚轻的，路过早餐店的时候就只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什么都没买，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快九点的B市雾气已经散去，深秋少有的暖阳照在叶霄的身上让他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但还是晕乎乎的。好不容易走到坐车的地方，他直接抬手召了个出租车，虽然出租车很贵，但是全勤奖的钱更多啊。

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很快停在了叶霄面前。

叶霄拉开了后车门，坐上去报了个地址就开始侧躺在后座上，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所幸他这次遇到的B市司机是少有的不是喜欢侃天的人，司机一句话没有安安静静的开车让他好好睡了一会儿。到了点，司机很贴心的下车给他开了门叫醒了他，还帮着扶了一把让他站起来，要是有钱，他简直想给司机一笔小费。然而他没有，所以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走了。

叶霄到公司的时候刚好九点半，踩着点打了卡。他是做室内设计的，前天才完成一个大项目，现在手上只有一个不是很赶的小工程，就干脆混了一上午，所幸老板一上午都没来。终于熬到了十二点他拒绝了左右同事的一起吃饭的邀约去了公司旁边的一家火锅店。

他跟齐乐约好的十二点在那家火锅店碰面。但齐乐从十一点就开始跟他发消息催他了，所以他去的时候火锅和菜都上好了，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彼此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你怎么这么慢！”齐乐一看到叶霄就连忙站起来挥手打着招呼，生怕叶霄跑偏了，“你知不知道老子等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