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最后终止了,原因无他,伏狄非要挑衅晏槐,都是不好惹的主,没多久就打起来,伏狄自讨苦吃,战败连夜归巢。
牧照凌看完吴道苏写的之后,命人烧得渣也不剩,所有的“归涯城百姓”都换成了“牧照凌”——其罪当诛。奇怪的是他没半点动怒的影子。
牧照凌素下手快准狠别无顾忌,加之爱伦曼的催促,个别百姓与异种尸奴一同葬身火海,其余百姓归回家中。吴道苏自然不知情,他早早跟辛三思回去,将脸上的粉洗得干干净净,连夜不知忙些什么。
自晏槐来后的风波或许因此停息,一场好戏终于落幕。
子时,一个身影轻轻推开一扇窗跃入其中,果见吴道苏未歇息,不待他惊诧,便开门见山:“殿下,”他拿出一块令牌,其上刻有“玄”字,“臣深思熟虑几日后,认为殿下是最合适之人。”
吴道苏岂会不知玄骑令的重要性,一口拒绝。骑令召三千玄骑,可得天下。天下一共有三块,玄澈一块,长参一块,一块不知所踪。面前这位就是现三千玄骑之首长参。
长参单膝跪地:“陛下逼玄骑已久,玄骑令在臣身上人尽皆知。无玄将军之命,臣誓死不交与承择帝。”
“小殿下,你就收着吧。”门打开得突兀,晏槐站在那儿摇了摇手中的玄骑令。
长参略微惊讶:“侯爷,原来将军当年是交给你了。”
“不给本侯给谁,别忘了,本侯与玄惟君可是‘青夜双骄’呢。”晏槐习惯性弹了下吴道苏脑袋,笑道:“道苏今夜真是赏心悦目。”
提及此,吴道苏整个人都散发着怨念,“我不介意哪日给侯爷也画一个。”
晏槐贱兮兮地回了声“好啊”,转而对向长参,眼中似有些哀伤,似有些无奈,却是笑道:“身为玄骑怎可说跪就跪?还不快起来,否则要罚了。”
“谢侯爷。”长参道,“玄骑令交出之日,臣死之日,天下亡之日。但玄骑令一日不交出,陛下便一日不会轻举妄动。臣如此做,是连累殿下了。”
“牧照凌不会杀我。”吴道苏接过玄骑令,只说了这一句话,很肯定。
晏槐叹了口气:“玄大将军,剑名惟君,字也惟君,生而惟君,死而后已,不负此名。”他顿了顿,“在今夜思时我就没赢过他半次,被请回国后亦然,如今成了我一生都没赢过他,原本不甘也心服口服。”说着,他眼尾淡淡的红色愈发殷红。
长参:“将军与属下说,侯爷早就赢了将军。”
“但愿如此。”
其实晏槐很羡慕玄澈,真的很羡慕。玄澈有忠诚于他的三千玄骑,而他晏槐空有一堆名号,与一堆帝王座下的傀儡战士,时时刻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譬如吴理苏所说的,他也不过是阳奉阴违——傀儡战神。
玄澈宁死为国,他不行,青国若有一朝灭亡了,他绝对首先杀了天青大帝。什么战神,什么天骄,什么将军,他不稀罕。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总打着年轻的借口拼命,就是想送死。
天青大帝逼他回国,年轻气盛的他宁死不从,不出几日,晏家上下几百口人在他面前被斩首,刻骨铭心。世人只道晏家离奇销声匿迹,独留晏槐一人撑起家族,好不辛苦。这件事只有天青大帝与他知道,连天青大帝自己派的人也在晏家灭后死了。
有一次他去找玄澈打,比以往都要狠,玄澈自己也道那是晏槐最恐怖的一次,可惜他在最后一刻时,放下了手中的金鬼枪,泣不成声,对玄澈道:“玄澈,你杀了我吧。”玄澈不爱他这般自甘堕落的样子,把他打得半残不死抬回去了,导致他三天未出门。
三天后晏槐出门,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玄澈,开口道:“玄大将军,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别揍我!”之后,晏槐再没能赢玄澈。与其说晏槐仗势而贱,不如说玄澈完美了他的臭不要脸。
玄澈走后,只有晏槐自己知道,他哭得如何狼狈,连续几日在庭院里喝得大醉。
此时此刻,念君轩内几个伶人苦着脸跳着奇怪的舞,爱伦曼看得津津有味,抱着一个精致的布娃娃,当个宝似的。牧照凌忽然闯入打断了诡异的美妙,她鼓着腮帮子不满道:“阿凌怎么随随便便就闯进来了。”
牧照凌只笑道:“朕只是想起,朕的皇后想看一场灿烂的烟花,今夜景色甚好,皇后可愿与朕共赏?”
“当然愿意,阿凌真好!”爱伦曼道。
不过片刻,整座归涯城无处不放着烟花,小孩子拍手叫着“好看”,大人们也觉妙不可言,加之风波才过去,一时间喜气洋洋。大部分人聚集到城中,观赏念君轩的演出。念君轩素爱悲剧,也有传说原因,大都爱而不得,分道扬镳。这次不同,承择帝提出要欢喜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