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绍辉了解了情况,点了点头,并向女警员道了谢。
回到家后,姜绍辉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唐代荷。
“抑郁症?”
第一次正式地接触这个词,唐代荷一时也有些茫然。姜绍辉用手机把之前查好的资料递给了唐代荷,“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查过了,这是一种心理疾病,需要医生来治,还要配合药物治疗。”
唐代荷翻了翻手机,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爸、妈,唐黎生病了吗?”姜烨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突然问道。
唐代荷捂着嘴没有说话,姜绍辉就接口道:“心理病也是病,还是得到专业的治疗比较好。”
姜烨的表情有些复杂,少了几分往日的愤怒,多了几分难抑的怜悯。
“那你们会送他去医院吗?他上次洗胃回来以后,每天吃的东西更少了。”
“会的,肯定会的。”唐代荷破涕为笑,伸手一把拉过姜烨,把他搂进怀里,“姜烨,弟弟吞药片的行为,是不是吓到你了?”
姜烨没有作声,用力地抓着唐代荷的毛衣。唐代荷用手掌心柔和地安抚着怀里那具轻轻颤动的小身体。过了许久,姜烨才缓缓地开口:“妈,其实那天我说的那句话,说他可以离开这……那是句气话,我……我本来没想这么说的。”
唐代荷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受了。原来姜烨以为弟弟的自杀行为是因为他。
姜绍辉长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姜烨的脑袋:“我知道,这不怪你。”
从那之后,唐代荷的床头多了许多儿童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唐代荷做完了家务,就会拿上一本坐在书桌旁仔细地研究。
直到床头的书籍越来越多,这一天,同事终于联系上了隔壁城市里一个靠谱的心理咨询师,第一时间介绍给了姜绍辉。
可是从这里去隔壁城市的车程有将近三个小时。唐黎的身体不好,晕车得厉害。况且就算克服了晕车的问题,夫妻俩也没有把握能劝说他离开那张小床去跟另一个陌生人谈话。
这天,唐代荷熬了鲜美的皮蛋粥端进了唐黎的房间,想跟他谈一谈。唐代荷不让姜绍辉跟着进来,说有姜绍辉在旁边的时候,唐黎的神经总会有些紧张。
姜绍辉焦虑地在门外等候着,直到门内突然传来碗筷破碎的声音,下一秒,唐代荷垂头丧气地拿着装满了瓷碗碎片的盘子走了出来。
“怎……”不用问出口,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
“他情绪很不稳定,”唐代荷摇了摇头,“我没办法跟他沟通。”
姜绍辉沉默了。几秒后,开口道:“那就由我们去跟那个医生交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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