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板,简老板?”锦羽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唤了他两声。
简青山这才回神过来。
“噗?怎么?看我吃东西都这么迷?”锦羽笑着逗他。
简青山倒也老实承认:“正是。锦公子实在是风度十足,看得我心下仰慕,神游天下了。”
“简老板,见笑了。我一个卖笑之人,何谈风度?倒是简老板言谈举止全然不是粗人那么简单,说话也文绉绉的,您当真是不识字?”
“哎呦,锦公子不怕您笑话,我给您交个底。我这也不是全然不认字,少时家中还是请了先生来教我,奈何后来家道中落,只得早早出来做这上不了台面的事养家糊口啊。也是怕被人笑话粗不懂礼数,所以才依样学样,学人家说话,不过东施效颦而已。”简青山大方的说出这一番话语。
两人正谈笑间,醉暖阁的管事来了。
“呦,锦羽,你这有客呀?怎么如今有客都不经过阁里了?这有点不大妥吧?”管事仔细打量着简青山问道。
想来是外面有哥儿去他面前嚼了舌根了,锦羽嗤笑了一声:“付管事,您这话说的,锦羽到醉暖阁三年有余,哪位客人是自己私下接的?不都是和阁里四六分的吗?您呀,把心放肚子里。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对门面馆的老板。怎么,我见见朋友也不行吗?”说完,睨了一眼那管事。
简青山看他略微生气的样子,心道,这人连生气都透了百样风情,怎么看怎么俊秀。
眼见给锦羽带了麻烦,简青山心中愧疚,对着管事的行了一礼:“是简某思虑不周,简某这就回去了。”
“哎?你作甚?谁让你走的?”锦羽拉住了他,再回身对管事的说:“付管事,这阁里怕还没人能约束得了我吧?说起来,我想何时给自己赎身就给自己赎身,哪天我不高兴呆这里了,可是谁也留不住的。我连个朋友都招待不得了,那还呆个什么劲呢?”
由始至终,锦羽也只是轻言细语同他说话,但眼中那气势却迫得管事不敢与之对视。
“哎呦,我的羽哥儿,这话怎么说?我也是为难啊,也不知是谁向老板碎了嘴,老板让我来问问,我原是不信的,你还不知道我?可老板非得让我来问你个准信儿,这才说到这儿的。好羽哥儿,你切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你权当没这回事罢,回头我就去好好教训那些个碎嘴的骚货。”管事的一看苗头不对,赶紧圆了回来,他不傻,得罪了这根台柱子,损失大了,老板不得扒了他的皮。
“付管事,这给人道歉也得有点诚意不是?”锦羽看着他笑笑的说。
那管事明面上笑的灿烂,心底里早对着锦羽烂货破鞋的骂了一大通,说:“哪能呀?这么着,等会我让人给办一桌酒菜,权当给羽哥儿和你的朋友赔罪了。”
锦羽哈哈一笑道:“难怪老板放心把阁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付管事了,就是上道啊。如此,便多谢了。”
付管事走后,锦羽便拉着简青山坐下了。
“给你添麻烦了。”简青山又向他致歉。
“这是什么话?又不是你的错,外面那些人巴不得天天逮着我的错处,无妨。哎?我突然想起一事来,简老板今天不开门?”锦羽问道。
“我只卖晚上那一餐,足以。每天限量80碗,卖完就收。”简青山答道。
“哦?我还是头次听说这么做生意的。那白天不准备,晚上赶得及吗?”锦羽有些好奇。
“头一晚菜场的屠夫及菜农便将我订下的肉和菜都送过来,而我头一晚也将这80碗面的肉臊,卤汁,酱料等等做好备用了。至于面条,我立时做也来得及。80碗的规矩是祖上订下的,简某只是遵了祖训而已。”简青山为他解释着。
“原来如此。那晌午,我让小元把流水也叫过来,姓付的不是还给我们备了一桌子酒菜吗?”锦羽心情大好。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简青山对着锦羽一拱手。
“时候也不早了,现下我们就开始认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