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嗯。”
“想吃什么?”
“吃你!”
“别闹,公主可把你卖给我了,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扔了?”
“什么卖给你了?”
“她给了我一本书让我学着给你画尾巴呢。”
君羽焱尴尬地笑了笑,他这姨母也是够……脱线的啊,这不是把他往虎口里送吗。
“哦。”
“怎么了?”
“没,就是有点儿不知道该做什么。”
“别想太多,好好学你的剑法。”
“……哦。”
君羽焱闷闷地看了龙帝一眼转过头去。
他本以为以帝铭暄不羁的性格或许会在陆上有点动作,但对方只是让自己好好修炼。
可他一生大半时间不是交由打仗就是给了修炼,任他现在当如何尽责正经,多少……也是想接触些这些之外的东西的。
他其实只想拉着他去外面一同好好逛逛,不考虑他们这复杂的身份职位。而自从皇兄接纳了自己后反倒更把他当作了晚辈,更多的对他只有长辈样的说教。
可他已经很听话了不是吗?
但他又确实不敢向他提出什么要求……
他总觉得他是喜怒无常的,他害怕自己会因盲目的索求而耗尽了他的好感和耐心。
毕竟他身边从不缺帮他做各种事的人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凭借什么能在他身边一直待下去呢。
他抱着双腿蜷成一团坐在床铺上,垂着羽冠静静看着角落,俨然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我又何尝不知你真正的意图如何,只是大局为重,朕还掂得清楚。”
“可是铭暄,若放到日后我恐怕更没有时间脱身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期冀却又立即消逝。
“朕会等你。他日你若像我一样,定能偷得几分清闲。”
“可我不会做君主……我从未想过要带领族人复兴。”
帝铭暄抬手捧起他的脸,随后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缓缓下移收回。
“那朕就手把手教你复兴国事,这神界之中总不会有人比朕更适合教你如何执政。”
“其实早年我就知你不会就此囿于做个将军领兵打仗,但没想到,即使我封了你做丞相,依旧还是要送你远离。”
他终是抽回了手,紧闭双眼又突然睁开,幽深瞳孔里似是映着尸山血海,满是死气与绝望。
他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惊得一颤。
“早知焱卿待朕如此,朕当初就该断你手足囚于密室,对外称你已死,也好过此时……要与你分离。”
“铭暄……”
“如果可能朕不想亲手将你送出去,也不想看你娶妻生子!但我不能,我不该,我不应这么自私。这才是你应得的生活,我无权决定也无权打扰。”
“可我真没有不听你的话,我也确实没有想太多……你说这些一直都在为我的前路考虑,你可想过你自己?”
“就算我自私,又当真会对你下得去手吗?朕不过是说说狠话罢了……”
他自嘲地说着,终是叹了一口气。
“但我想要的始终只有你啊,你真的不必为我考虑太多。我原本自阮将军离世后就无多少羁绊,我替他守边千年也算是了却自己一桩心事。我现在……能看到你,能碰到你就好,其他的我都不放在心上。”
“如果我做凤君会让你这样难过,那我当初肯定不会来的。可是……是你让我回来的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开心一点了……”
“你看我自己孤零零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铭暄,我现在只有你了。所以,笑给我看好不好?”
凤凰那对漂亮的羽翼此刻就包绕在他身侧左右,像是夜色中的一抹虹霞,总给人些温暖旖旎的念想。
“嗯。”
他终于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我今天从戏台那里听来一句话,说是给情侣表白用的,叫什么‘山有木兮卿有意’……呃……什么来着……本来还记着想说给你听的,结果……”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他那清冷沉静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时却似带了一分吹弹可破的温柔,仿佛稍有声音就能将其完全震碎,让人不忍打破这片祥和。
他听得心中泛痒,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摆出一次得逞的笑容。
“我知,我当然知!”
“臭小子敢套路我!找打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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