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如此回绝,未免就少了几分乐趣。
于是颜曦和突然看见面前的龙帝又不明所以地突然笑了起来,分明秀雅的面庞上却被他硬看出了一丝痞气。
“那……要不你去看着他?”
“这,臣本不了解军中事务,怕是去了也会受其牵制。”
颜曦和心中暗道,这皇帝又开始不正经了……
“朕每次看你同朕告状的模样,总怀疑焱卿带兵刨了你家祖坟。”
“……臣还请陛下慎言。”
“如若不然,你到底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臣只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你若昔日曾替朕在战场上挡刀挡箭,那朕也定会如此待你。颜相若无他事,那便请回吧。”
但他总与颜相这小子开玩笑开不过几句就觉得索然无味,闹过两句便直接送客。
“臣请陛下三思。”
帝铭暄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扶额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心里却想的是,他们这些倒焱党,还真是有趣得紧呐。
一月后,君羽焱加固边防后如约归来。
进宫面见龙帝时已是傍晚即将入夜,宫中夜明珠亮起,他循着记忆便找到皇帝面前。
外围侍卫见他并不多加阻拦,一直走入寝宫周遭顿时安静下来,方见那人斜躺于龙榻手中握着书卷,下身幻回原形在地面拖坠盘卧半圈,龙尾微微翘起,尾鳍舒展,腰身过渡处正盖着他之前赠于他的凤羽披风。
龙身盘卧占据了大半床铺地面,片片菱形龙鳞环扣边缘雪亮如刃,原本被墨色浸染的黑鳞上似是结了一层光滑带彩的釉质。
四周空气中的元素似乎也荡漾着一丝欢快的气息,自他身边以特定的轨迹悬浮游动,最终汇入鳞片。身体表面似是被稀薄而又精纯的灵力浸润,随着一呼一吸向外缓缓散发着丝丝灵气。
他正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维持着自己下身龙形,而这种反哺方式却又给人感觉十分奇妙。
惬意不必说,却又不因这下身龙形破坏了原本的美感,反而隐隐多了一分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君羽焱所见同族无数,仅是黑龙就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一种与他类似。
而这情景只维持了片刻,那盘卧的龙身便盈满光泽重新化为双腿被凤羽覆盖大半。
他身上只草草披了件睡袍,似是刚沐浴过不久,身上仍带着淡淡的乳脂香气。
他将书从脸上撤走放下,抬眸幽幽道了一句:“回来了?”
“嗯。”
“可都安排妥当了?”
“请皇上放心。”
他翻身从龙榻上坐起,手中一扯披风盖于膝上,白皙颀长的双腿自羽毛缝隙间若隐若现。
“焱卿离朝这些日子,可没少有人来找你麻烦。”
君羽焱将视线从他下身重新移到脸上,这才看到他正笑着看向自己。
“可是颜丞相又来叨扰您了?”
“你小子该不会是欠了他赌债没还吧?要不是知道你二人都未曾娶亲,朕甚至怀疑你抢了人家夫人。”
“……臣不曾与他作赌。”
“你就是正经。”
他一边顾着同自己搭话,一边又手上抚弄着羽毛,似是十分爱不释手。
面前的小皇帝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眯起眼睛朝向他,“若是朕真从了他们的意见削了你的官,你怎么想?”
“皇上开心便好。”
“……喂!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君羽焱一时沉默,这人该不会是被彻王爷给带坏了吧。
那他应该回答他什么呢?
这圣上什么都好,若说有哪里不足,大抵就是私下里忒……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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