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鱼肉!没错就是鱼肉!
他只不过在给这鱼肉上烤架之前涂调料而已!
帝铭暄虽然表面平静,但赤裸着身体远比他来得更加紧张,所幸初来的灼痛立即被药膏融化带来的清凉抚慰。
不过他要是知道君羽焱满脑子想的都是把他当成了一块要上烤架的鱼肉,估计打死都不会让他碰自己一下。
“你看这不是挺简单的!”
君羽焱黑着脸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把扯过被子给皇帝盖在身上。
帝铭彻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那我先走啦,你们慢慢聊!”
君羽焱看着门口走掉的王爷只觉得自己背后阴风阵阵。
他几天前将龙帝伤成这样,今天又被王爷逼迫着接触了他几次……
他觉得他的脑袋已经掉在地上了。
“焱卿,可否去帮朕取杯热水?”
“在、在哪?”
听到他喊自己只是要了杯水,他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帝铭暄躺在床上小声指了路便将身体缩回被子中。
君羽焱取了热水后回来坐在床边,等他从床上坐直起身。
他裹着被子坐起伸手,也不免要露出一截白嫩的肩膀。
他只觉得这人的肌肤总像白玉般灵透,一直被温养得极好,目光流连间总能察觉到一丝旁人没有的莹润之感。
但当他触及到对方的手时,又突然将这一暖玉般的既视感打破。这人的手凉得骇人,像是冰块向外吞吐寒气,而他又偏偏对温度十分敏感,察觉到此时无甚防备的帝铭暄四肢皆是如此冰冷,只有在刚接过滚烫的瓷杯时才传递上几分热量。
一杯热水下肚似是让他气色比刚刚红润了许多,肢体的温度也略有上升。
他指尖触碰带来的寒凉刺骨绝非正常情况下该有的体温,一时关切他便开口询问。
“皇上的手怎么这么凉?”
“不碍事,这是我修炼的功法所致,四肢常年阴寒骤冷,因而我总喜欢泡于热水中沐浴。”
“可你这……就没什么其他方法可以治疗吗?”
“可能只有善于修炼火灵力的人才能免受影响吧,就像你,我倒不曾听说你冷过。”
“你……喜欢我吗?”
君羽焱突然改变话题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发问,他早就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其实我远比你困惑得要早许多。我总希望你这般待我而不是出于职务或者我的身份,而你又实在恪尽职守。我想我若贸然问你对我究竟出于何意,定会被你误解而偷偷取笑的。”
他停下来伸手用手掌末端揉了揉闭上的眼,又继续道:“我可能并未像你这样奢求许多,但我又着实因你的坦白而宽慰。你所顾忌的我自然也曾想过,故而未先在你面前开口,怕你觉得我过于轻薄荒唐。”
面前的龙帝突然露出一抹任性恣意的笑。
“可我身为帝王,本就想给自己拓宽选择余地,因而不惜以自己为筹码。所以,你明白吗?”
“说到底你也还是想先等我承认。”
君羽焱有些愤愤地咬着嘴唇。
感情他要舍命一赌的东西,到了他这只要问了对方意见合适便可……当皇帝还是舒适啊。
他堂堂水族之主,要养几个小倌取乐,实在不是多难的事。
他似乎已经完全把某人吊打他的实力丢在脑后,只是一心埋怨他官大一级压死人。
唉,其实他也没想过要跟他有什么名分呢。
“我能给你的也唯有如此,我也……不希望你是一时冲动。”
这能怪他冲动吗?他也只有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的感情属实了啊!任皇帝再荒唐,大概也不会信自己突然表白他吧。
眼见君羽焱闷闷不乐咬着嘴唇的神情,帝铭暄一时竟有些忍不住嘴角荡漾的笑意。
“那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君羽焱被他这句话问住,掰起手指来细细数了一下,样子颇为认真。
“你好看啊,又厉害,又有才华,还会做饭,而且你也挺关心我的,就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我就觉得你其实也很没架子吧,但我又委实不敢抛开君臣关系纯粹地跟你论处。”
美人皇上终于忍不住掩面噗嗤一笑,似是落入俗世突然拉进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帝铭暄笑过后便将身体重新缩回了被子躺好,却仍不想睡觉,或许是由于已将心底埋藏已久的话都说通,眼下也是他所期待的最好结果。
面前的一团被子动了动。
“焱卿……朕还是冷。”
“臣有什么能帮皇上的?”
“不必了,朕还不想起身前去沐浴。”
他突然将嘴凑至他耳边用仅限于他两人之间的声音说道:“铭暄信得过我吗?”
一阵轻微的湿热感突然触上了他的耳朵,身旁那人用舌尖从他耳根内侧凹陷开始,沿着耳廓缓缓向下舔舐,随即又用口含住他那小巧精致的耳垂,直至给口中的冰凉也染上了温度。
帝铭暄的脸突然一红,连带着方才被他舔舐过的耳朵也带上一抹嫩粉,不由得将身子又向被子中缩了缩,堪堪没过半截耳朵。
他不知他哪来的勇气,趁面前小皇帝害羞的空隙解了衣袍只穿了里衣,一同躺在床边撩开被子伸手向蜷在其中的人寻去。
有些发烫的手触及到他时使得他身子一紧绷,掌心间的灼热温度炙烤着他的皮肤,那有些诱人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神经似是在引诱他靠近。
见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仅仅只是这样伸手抱着自己,怀中的人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周身温热的感觉很快就使他放弃挣扎逐渐睡了过去,睡梦中温凉的龙尾自然地卷上了他的小腿汲取热量。
他缠绕得不紧,只是松松垮垮地搭上。这一放松的讯号很快便通过腿部肌肤传递给他。
眼见帝铭暄已经睡熟,他也终于合眼跟着一同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