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钟点了点头,洛十九不可察觉的向着门边挪去,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说道:“因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九钟又摇了摇头,洛十九继续挪动着脚下的位置:“既然我是清吾的转世,那么你和清吾的仇怨自然也要算到我的头上,与其被你用不知道什么方法杀死,不如我自己动手。”
说完,洛十九又向着门迈了一小步,眼看着与门的距离越来越近,眼前的希望几乎唾手可得之时,九钟突然闪身现在洛十九面前,正横在洛十九与门之间。
计划破败,气得洛十九连连跺脚,只听九钟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洛十九一听,歪头问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看着洛十九无所谓的样子,九钟双眼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即便斩钉截铁道:“你不过是想拿他的记忆换你的记忆。”
一阵熟悉的森冷从脊柱涌上,洛十九只觉得后背一阵阴阴发凉,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一般。
“这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分明才回来......”
洛十九说的语无伦次,他内心为九钟的无所不知而震惊,他突然觉得这天界除了自己,别人都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唯独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九钟看着洛十九手足无措的样子,表情仍是没有丝毫的放松,他一把抓住洛十九的手腕便牢牢地拽住洛十九向后室走去。
洛十九想起来之前在那里看到的清吾画像,此时他以再也无法以一颗旁观的心态去看待那些画,也无法再像从前一般去看待九钟和那些画,那间屋子的关系了。
挣扎自然是必须要有的,但是显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区区几下挣扎就显得十分的徒劳无功了。
但希望在后,绝望在前,这绝望此时还拖着洛十九向着更深的绝望走去,洛十九作为一个正常人自然是抵死不从,但负隅顽抗的后果便是只能被迫妥协。
不等洛十九再继续辩解几句,九钟便把洛十九向后室一丢,紧紧关上了后室大门,洛十九附耳去听,怎么也听不到九钟离开的脚步声。
看来九钟这一次是下狠心要把自己锁在这里了,洛十九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扣着石门的缝隙,想要像往常一样将这门打开,却发现此时已无法再像往日一般轻而易举,又努力了几下,便放弃了。
洛十九对着石门的方向绝望地看着,身后是铺天盖地的或打开或合着的画卷堆砌的小山,洛十九看着那些原本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精神。
一连被锁在后室两三日,洛十九却也不觉得饥饿与疲倦,想来这便是神仙的好处了,难怪人界到处都是有人想要得道飞升,洛十九苦中作乐的想到这些,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陪着自己。
直到第四日,厚实的门才缓缓被移开一条小缝隙,洛十九趴在缝隙里朝外看,正俯身贴在门上,突然一只手把门推开,洛十九险险向前倒去,闭着眼睛准备以脸贴地时,却正栽到在一人怀里。
这人怀抱冰冷,洛十九一摸便知一定是九钟,除了九钟,洛十九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会这么冷,冷得不像一个活物。
九钟一手托着洛十九,手掌紧紧贴着洛十九,防止他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另一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药丸塞到了洛十九口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