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吾点了点头,慢慢也开始接受了九钟对自己的态度。
九钟看着清吾磨磨蹭蹭换好了衣服,又对着满地的酒瓶子使了一个小法术,顷刻间,金银台里又一次焕然一新。
没有了各种味道的酒瓶子,金银台的气味一下子好闻起来,清吾嗅着鼻尖的淡淡冰雪味道,点了点头道:“多谢。”
九钟更厉害地咳了几声,没有说话便直接离开了金银台。
清吾有些无聊,突然怀念起酒的味道,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似的奔向了金银台的一面墙壁,轻轻拍了拍。
暗门打开,内里藏有一整面墙的好酒,就算是隔着盖子和封层,清吾也能闻到里面的甘甜气息。
顾不得方才才被九钟清洁过的金银台和自己,清吾立刻拿出两瓶酒,大口大口地坐在酒坛前喝了起来。
九钟在金银台不远处剧烈的咳嗽着,他拔出剑插在云上,整个人都压在那剑柄之上,似乎虚弱的无法支撑身体。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九钟的层层白衣之下也渗出了丝丝嫣红。
梓谨从不远处走来,担忧地看着九钟衣服上的朵朵红花:“右弼星君......”
不等她说更多,九钟便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要倒出的话。
“我没事。”九钟忍住了咳嗽,面色却半分血色也没有,整张脸都惨白如灰,十分难看。
梓谨不忍心,微蹙着眉道:
“右弼星君,我拦不住你,也救不了左辅星君,但无论如何你近日一定要去一趟沐灵池,否则你这样......真的会.....”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把那些话哽在喉咙,没有吐出,只立刻调转话锋:
“这里是几颗协助调息的金丹,可以缓解被睚眦所创之伤,还请右弼君一定及时服用。”
九钟接过金丹,没有犹豫直接吞了下去:“你不必多言,这本就不该是你管的事情。我虽不知道你从何得知,但师尊目前的状况,还请不要说出去。”
梓谨点了点头:“告辞。”便转身离去。
回头看了一眼金银台,九钟又忍不住咳了几声,不止身上的红花越开越艳丽张扬,就连嘴角牙缝间也渗出了几丝红血。
抬手随意抹去,九钟调转方向返回了霜鸣阁,推开门就是一阵扑鼻的刺鼻血腥味,和整座阁楼典雅庄重的外景十分的不协调。
屋里清晰度很好,阳光透过窗斜洒在地上,能清楚看见遍处都躺着几件有些发黑的红衣——似乎都是九钟不久前脱下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衣服。
一件衣服如果是从血缸里染出来的话,那一定不能重新洗成白色。
九钟看了一眼那几件衣服,片刻后又离开了眼光,并没有再做过多逗留,便立刻寻了一处没有光线的地方,闭着眼睛打坐调理气息。
半日过去,九钟缓缓睁开眼,脸色不再暗沉,似乎恢复了一丝生机,他站起身,一件一件脱下外衣。
最外一层的白袍虽然沾染了红色,但并不多,让人直观感受到伤势并不很重,但当九钟脱下中衣时,却可以看见最贴身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浸得湿润透红。
九钟双手熟练的脱下衬衣,露出了身上密密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布条,虽然那些布条现在已经看不出最初的颜色。
似乎是觉得慢慢解开布条有些麻烦,九钟又随手扯开那些布条,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把那些布条快速粗暴地拉了下来,露出了原本应该洁白如玉的身体。
九钟只脱去了上衣,却可以看到他的身上大大小小遍布着几十个深可透光的贯穿创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