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吾的眼里一片暗沉,他说不出来自己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清吾谈了一口气,却突然道:“今天是见不着月亮了。”
方晦也点了点头,附和道:“今天本来就没月亮,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清吾转移话题失败,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天,一粒璀璨的星光也不曾挂在天际。
“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在变,还是说一说我不想要什么吧。”
方晦眼珠子翻了翻,也学着清吾的样子看了一眼天上之天,故作恼怒道:“那便算了,你不过就是不希望九钟在感情上也和平常一样,事事遵循你的意思罢了。”
清吾点了点头,远处的笙箫欢愉之声不断传来,这边确实分外萧索孤独。
“那你不如自己同他说一说。”方晦提议道。
“不可以。”清吾立刻否定。
“为什么?”方晦不解反问道。
清吾思索半天也没捏出一个合适的借口,于是只好直言道:
“我只是害怕,万一九钟他对我无意,那以后岂不是连师徒都没得做了?”
方晦手中的酒盅重重砸在案几上,扣除了不轻不重地响声,吸引了临近几桌的仙神们纷纷侧目围观。
清吾轻咳一声,那些好奇的目光霎时收回。
方晦感叹道还是清吾好用,却被清吾一记眼刀瞪了回去。
藕粉色纱裙抖动,方晦硬着清吾的目光站了起身,丢下了一句“你若真的不是懦夫就应该试一试。”这种简单不过的激将法,便仓皇离开了清吾这边的席位奔向了另一处句暮那边的位置。
清吾看了看句暮和方晦,心里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楚。
朝宇宴会结束后,清吾便告辞了帝君和解凝,草草离去。
回到了金银台,九钟已经在金银台门前矗立等候,千年以来,每一次清吾离去,九钟都是这么站在自己的府门前等候自己回来。
清吾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纵然强悍如他,也无法操控别人的想法与情感。
他唯一力所能及的,不过是避免这种关系的破裂,但是清吾心里也是净如明镜,这种情感总是掩盖不住的,自己总不能每一次都以师徒关系来掩饰过去。
清吾不怕别人知道,毕竟无论是什么人,都没有办法去限制他的想法和情感。
心中唯一担忧顾忌的就是九钟——如果九钟知道自己一直以这样的心思去和他以师徒共居。
想到这里,清吾甩了甩头,他似乎喝得有点多,想得也有点多。
那金银台门口如月色般的人似乎等候多时,清吾走近了,拉过那人的手,两人一同进了那金银台。
既然那么一日定会到来,清吾宽慰自己,不如先提前把福果便宜都给占了,日后便是相见眼红,也不会再给自己这段漫长又煎熬的岁月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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