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十九眼看切切心念的九钟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总不能张口就说：九钟你是不是杀了清吾啊？九钟你和清吾什么仇什么怨啊？清吾不是有恩于你吗你干嘛拿剑戳他啊？

即便、纵然、尽管，洛十九心里再好奇，再煎熬，也不可能随意开口说这些。

除非洛十九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虽然洛十九很希望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傻子。

“啊，你回来了啊。”洛十九觉得自己蜷缩着既没有气势也不够雅观，于是缓缓舒展开自己的四肢，呈‘大’字型地躺在地上。

九钟点了点头，贯彻了一贯的不搭理人的作风。洛十九心道，这人怎么还没看出来自己的惊慌与不安？

不安归不安，洛十九的问题总还是要问的，如果放任自己瞎猜，那不知道这个故事会被自己歪曲成什么面目全非的样子。

洛十九选了一个比较保守妥善的开头：“那个，仙人，我问你件事。”

九钟仍是低着头看着洛十九，似乎在等他开口。

开头可以保守，但是要问的问题，洛十九实在是想不出更委婉的问法了，只好硬着头皮道：“仙人，你和清吾是什么关系啊？”

九钟似乎也没想到洛十九会问这个问题，眉宇轻敛，说：

“他曾是我师尊。”

洛十九早就知道这个关系，本想敲诈看看会不会有更深层的故事，却转念想到，九钟这种人，定是问不出什么花来了。

千般不许、万般无奈，洛十九只好换个话题说：“仙人，那清吾最后，怎么陨落的？”

九钟沉思片刻，喃喃道：“我......不知。”

这个回答，不论是在哪里，恐怕都是站不住脚的。

洛十九虽然不觉得九钟是有意欺瞒自己，但也知道九钟一定没有全盘托付。

眼看着问不出所以然了，洛十九撇撇嘴角，不再发问。

九钟仍是看着洛十九，半晌才问道：“还有问题吗？”

洛十九心烦意乱着，随意摆了摆手，说：“算了，没了，我出去逛逛。”

九钟眉宇间盈满疲倦，也不出言阻拦，点了点头，任洛十九推开门离开了霜鸣阁。

离开了霜鸣阁，洛十九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和九钟说话的态度也许不是很好。

九钟好像很累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就算是带着自己这个大大大拖油瓶，除去雪骁那样的大魔物，九钟也只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

不过，洛十九实在猜不出，有什么事情，竟会困扰九钟这么多天。

而且根据洛十九的无意观察，九钟这次回来仍是一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样子，那他处理的这件事，很有可能还没解决。

如此一来，洛十九就更猜不出九钟这次去办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又遇到了什么。

“真是，早知道让他带我一起了。”

洛十九不满地用脚尖铲起一片云絮，嘟囔了几句不满。

抬头一看，不经意地随意逛逛就走到了归元殿附近。

洛十九突然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提示，既然问九钟问不出来，其他神仙又不知道这段旧事，那自己去问和清吾同时期的帝君不就好了？

一边感慨自己的好运，一边赞颂自己的智慧，洛十九脚下轻快了不少，疾步向归元殿走去。

可能是想事情想出神了，洛十九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后的情况。

如果注意到了，洛十九也不会被人光明正大的跟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