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闪了一瞬，洛十九面前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服，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

但洛十九直到他肯定不是少年。

没有一个少年会抡着这样大的一把的锤子。

“你是谁？”

洛十九抢先开口问道。

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九钟设下的护体法术。

那人不说话，一双眼直勾勾钉在洛十九身上，眼眶通红。

洛十九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神也和他劈下的雷一样，看得让人刺痛。

见这人不打算和自己说话，洛十九便打算绕过这个人，不再多作纠缠。

“句暮。”那人看洛十九毫无惧色，又想要离开，开口了。

洛十九却不怎么想理他了，抱起胳膊冷着脸看着句暮。

句暮看起来十分悲痛，问道：“清吾，方晦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下，洛十九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洛十九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就是清吾，不然九钟也没有理由对自己这么好，解凝也没有理由来找自己。

但设想终归只是设想，不论是九钟还是解凝，都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过自己是清吾的这种可能性，所以洛十九慢慢也就‘忘’了这件事。

句暮又道：“清吾，当时只有你和九钟最后见到了方晦，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告诉我？”

洛十九看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痛苦样子，也觉得十分可怜，毕竟清吾已经死了很久了，那按照句暮的说法，方晦应该死了更久。

无法忘记，到底是因为时间不够长，还是因为太过于深刻？

洛十九也不明白，毕竟他也有一段漫长而又痛苦的记忆。

洛十九不忍心再听他问下去，他眼前总是出现那天在昆仑丘上，九钟的脸。

“我不是清吾，我是洛十九，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思索再三，洛十九觉得还是不要给这可怜人更多的希望。

句暮反问：“你不是清吾为什么九钟会把你带上来？”

洛十九迟疑了。

句暮摇了摇头，说：“大概你不是吧，清吾从来不会犹豫。不过你和清吾长得很像。”

洛十九点了点头，说：“不错，所以九钟才会把我从人界带上来。”

这话听起来是在安慰句暮，其实也是洛十九在安慰自己。

句暮也收起了自己的伤心，仍是如雷电般的目光直勾勾盯在洛十九那张脸上。

过了一会，句暮说：“我好心提醒一句。你要小心九钟。”

洛十九只觉得这人和天界的大部分人一样，说话奇奇怪怪，让人听不懂。

句暮也不等洛十九说话，继续说：“杀了方晦的就是九钟。”

洛十九只觉得这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目，挑眉道：“方晦是谁？”

句暮道：“方晦是整个天界最好的女子。”

洛十九又问道：“你喜欢她？”

句暮也不否认，也不害羞，这是全天界都知道的事。

如果方晦没有死，那么他们现在一定会很幸福，可惜她死了。

洛十九点了点头，他没有爱过人，但是他知道，爱和恨都是让人盲目的东西，这个句暮又爱又恨，一定早就疯了。

洛十九不会去相信一个疯子，他甚至都不再去想自己可能是清吾的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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