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攒动的人群，洛十九扭头看向解凝，冷然道：“你想说什么，不如就直说吧。”

解凝一边和人群里的小仙们友善的打着招呼，一边低声对洛十九说道：“这些都是来拜访你的哦，你不和他们打招呼吗？”

洛十九闻言扭头就走，分毫不顾及解凝和身后的众仙神。

见此状，解凝只好和热情如潮的小仙们招呼道：“我与左辅有事，先行一步，你们也早些回去吧。”便加紧步伐跟上了洛十九。

“十九，你现在真的很冷漠。”解凝语重心长道：“你这样真的很容易得罪人的。”

洛十九却不管，只顾着自己向前大步流星地走着，任风和云擦着自己的脸颊掠过。

“反正我也快要死了。”洛十九自嘲道，转念又想到九钟已经死了，那么自己换清吾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解凝道：“这些人都是来拜访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洛十九道：“不是我，他们是来找清吾的。”

解凝一把拉住了洛十九，质问道：“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不是清吾吗？”

洛十九本不愿意看着解凝，但听闻这句话，却也忍不住看向了解凝，不解道：“什么意思？”

眼看洛十九终于愿意停下来听自己说一句话了，解凝才道：“他们都知道你还不是清吾，但是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清吾的全部法力，你只是没有他的记忆，但是从某种意义上你就是他。”解凝又道：“你拥有了他的身份，即便你不是他，你也要承担他的责任，在天界，你是不是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只有你能做，如果别人替你做了，就代表那个人承担了很严重的后果。”

洛十九被他这句话说得云里雾里，只好问道：“什么意思？谁替我做了什么？”

解凝摇了摇头，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道：“那一日，不管我去不去，九钟都一定会死。”

“他将体内的神元给了你，其实那也是清吾的神元。在千年前，清吾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自己的神元渡了一半给九钟，然后就找死去了，谁知道九钟把清吾的神元寄托在自己的神元里，养了几年前，终于养的差不多了。”

“他把神元蓄养好了，渡给你的时候却出了问题，那神元早就在他的体内扎根，想要分离神元便只能将自己的神元和你的神元一起剥离，还要抽去自己的法力，这种行为简直是九死一生、自寻死路，所以他就死了。”

解凝说的云淡风轻，洛十九却怎么听都不是滋味，心中五味陈杂，像是肉里扎入的一根刺，难以拔出。

极目远眺，远方有鱼龙从云海翻腾，飞跃，又一下子消失在云海里。

“那清吾呢？”洛十九问道，其实他本来是想要问，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把清吾换回来的意义，却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解凝不说话，轻轻笑了笑，便顺着风的方向离开了。

看着解凝的背影趋于遥远，洛十九仍然没有感受到内心的声音，只好顺着解凝离开的方向的另一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