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提到这又要哭,使劲瘪嘴,拧着自己把话说全:“我师兄心悦他那么久,我还想着,还想着……”
绷不住了。
金蔻儿从前溜上街,不乏去那些小馆子听人讲话,说书的讲讲鲜为人知,不知是胡诌还是确有其事的野史,底下唠嗑的又是别的故事。
她才二八,听这些,自然是有很高兴致。
贵妃为王挡野箭,兵戈相击裹战袍。
她知道自己师兄心思那日,回去辗转反侧,看烛泣了一夜,把芯子都烧了个干净。
她以为自己师兄的那份情思,有一日也能得到报偿。
她就觉得自己窥见了点什么,可是,这全貌展得太晚。
挡箭的贵妃最后独得盛宠,回来的将军,给他兄弟的亲眷都安顿妥当,一世无忧。
那你江不眠呢。
左护法停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左护法声音一直摆得稳当,这会儿终于掩不住地僵硬,舌头不听使唤。
江不眠,我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怎么的,这还能往人家房里塞姑娘。
你心意终于达成,可这什么都干不成的蠢蛋到现在,连这都能晚一步。
金蔻儿回到屋里,想起什么,过去拿来给左护法。
左护法默默地接过,没有说话。
这剑他再熟悉不过了,名字都是他俩一起取的。
“……回来就好。”他抚着映光的剑身,看到了自己可笑的表情。
真难看。
“师傅……”四瑤递过一盏茶。
师傅接过,呷了一口,只润了润唇,连舌头都没沾。
四瑤说,江渴仇的余孽都处理完全了。
他们没动手,是那些人自己了结了自己。
师傅要四瑤去把金蔻儿找来,这都过去几日了,那丫头还小,别什么都不懂就跟着他师兄胡来。
四瑤点点头,要去找金蔻儿。
刚要踏出房门,她回过头,看着她师傅。
“师傅,这段日子过去之后,我想出去看看…… ”
“……什么时候回来?”
“……”
“不能再留了?”
“师傅……”四瑤欲言又止。
罢了罢了,师傅摆摆手。
“去看看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