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的借口都被穆炣用了个遍，他要是真信了，那他脑子跟江不眠的也没两样了。

“告诉你有用吗？”穆炣说道。

“告诉你他快死了，然后看你弄现在这副蠢样子到他面前？红着眼睛，喘粗气，用不用再伏塌大哭一场？”

穆河不语，血丝蔓上眼白，脸上棱角更加分明。

他是不会医毒，不能救江不眠。但他更不想被打个措手不及，等他们都做好了准备，唯独自己突然被一记雷从头劈到脚。

悲惊苦痛悔，不明不白，就结在了心里。

“穆河，别以为谁都看不出你什么心思。记住，我可是你哥。”

左护法顿了顿，沉声说:“他是真的把咱们当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那种。”

穆河轻笑了一声:“出生入死？出生入死哪轮得到他，都是别人为他赴汤蹈火……”

“穆河！”穆炣斥了他一声，又觉得声音会惊扰到江不眠，于是改用眼睛瞪视。

穆河一下子就被卸了力气，他做什么都没用，天命难改。

他就得全憋在肚子里，说出来谁都成全不了。

真可怜，他现在更嫉恨杜鸿之了。

“穆河，别想那些，先把剑擦擦吧。”左护法缓缓说道。

他们的剑，记不清多久没用了。

穆河垂着头，眼里神色晦暗不明。

“跳蚤又蹦出来了？”

听到这两个字眼，穆炣微微挑起嘴角:“别学老教主说话，在人家眼里，咱们才是跳蚤呢。”

两看相厌。

穆河直起背，活动了一下，靠久了，难免硌得难受。

“菜地里苗都晒死了。”穆河想起来，就说道。

左护法瞟了他一眼:“那真可怜，今年白干了。”

穆河望着天道:“还是干不来这活。”

干不来，白费他一片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