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本来也没欠你的,这怎么还赖上了。”
江不眠哼了一声:“他?他欠我的可多了。我有什么好东西不连带着给他一份?”连只有一颗的心都给了他,他江不眠的心不够金贵?这杜鸿之,还不知道自己收了这么重份礼。
左护法说行行行,又盛出一碗药:“喝吧?”
一看这药,江不眠就又蔫了,跟菜地里顶着日头的菜苗比着,一个两个脑袋埋进土里。
杜鸿之和金蔻儿碰面了,这一见面知道了两个人都是被禁足的可怜人。
“我练剑你从不跟,一禁足你倒学的像。”
金蔻儿腮帮子一鼓:“我觉着师傅是看你天天跑出去,才想着抓人了,我可是被连带的。”
金蔻儿坐在树上拖着腮帮子:“也不知江大哥怎么样了……他那儿是真有意思,田地,鸡鸭,什么都不缺。”等这个比剑完事了,她还想接着去。
杜鸿之也想着,江不眠怎样了?那几日他瘦的厉害,也不知近来能吃下饭没。
金蔻儿眉一抬:“咦?师兄你刚才嘀咕什么?”杜鸿之不语。
杜鸿之分神,心里想的从嘴里冒出来了。
金蔻儿咬着嘴琢磨,这师兄,平常对谁都一副木头相,偏对江大哥这么好,这两人真不是一般情谊。
她心里还取笑,杜大侠还有这望穿秋水的样子。
金蔻儿忙着心里笑,一阵凉风过来刺了她眼睛,她一个不稳栽下树去。还好树不高,她人还好好的,就是把杜鸿之吓了一跳,赶紧去瞧她摔坏了没有。
金蔻儿也不知道摔通了什么窍,忽地想通了,江大哥对她师兄也不一般啊。上元节不去看姑娘,答应这么个木头出去,不得亏死?杜鸿之去魔教那几日,他好似是病了,却还陪她师兄顶着那日头,也不做什么,就单看着。
金蔻儿就半倒在地上,脚搭在树上翘着,眼映着空,她越想越觉得怪。
“……师兄,江大哥当真不喜欢你?”
杜鸿之垂了眼:“我不跟你说过吗,他婉拒了我。”
金蔻儿蹙了眉头问:“他怎么说?”
“他没说话。”
金蔻儿坐起:“师兄,你给我细讲。”
杜鸿之被禁了足,练剑的时间要多少有多少,也不差这一晚,索性就跟金蔻儿唠上几句。
师妹听完,咬牙一拍大腿。
“师兄,你知不知道你练剑多磨人?”金蔻儿抖着出了一口气。就那么些个剑招,金蔻儿自己都不知道看睡了多少次。纵然师兄剑使得好,也耐不住天天翻来覆去看。他师兄那时还小,能串着看的剑招就更少了。
“你当日练了多久,他又瞧了多久?”金蔻儿盘腿坐好,一本正经继续说道。
杜鸿之说道:“练了大半日……他,瞧了大半日。”
金蔻儿了然,换她早睡了。
“师兄,我觉着……我觉着,江大哥可能是有睡卧露睛这么个毛病。”不然,就江大哥那么个性子,怎么还能不避讳地这样相处。
“也许……人家江大哥根本就没拒绝过你。”
金蔻儿搓了搓手尖:“我看他平日里……你们对对方那个态度,都差不太多……”
一只大鸟落到了头顶的树上,金蔻儿抬头,看见了师兄的脸色。
金蔻儿觉得自己脑壳还是摔坏了,不然怎么能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瞧见老木头闹红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