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透了他眼里的流光，江不眠恍然大悟，原来是关于姑娘家的事。看样是没成。江不眠也不知该不该高兴，高兴是杜鸿之还不曾属于谁，不高兴的是杜鸿之也不会属于他。他生了个男儿身，大约是给不了杜鸿之想要的。

江不眠清清嗓，该他了。

“我爹从前拿我试蛊……”他见杜鸿之脸色变了，赶忙道：“骗你的，骗你的。”

杜鸿之这才稍稍松了眉头：“这事也能拿来说笑。”

江不眠瘪了嘴。其实江不眠没骗他，他爹真拿他试蛊。虽然他每逢课上必踹护法，但他拢共也没见过几次先生。他爹不用他的时候才让他跟着护法们听课，日子过得倒比教里最下等的弟子还要苦一点。

苦就苦，还没能练出个百毒不侵的身子。

“唉……”江不眠为自己真情实意长叹一口气。

立春过了，东风解冻，蜇虫始振，鱼陟负冰。再过几日，就是元宵灯会。

“杜鸿之，过几日你陪我去看灯会吧。”

他还没陪他看过灯会呢。

“……好。”杜鸿之竟应声下来。

灯会当晚，江不眠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玄色衣裳，跟左护法打过招呼就出来了，站在桥边等杜鸿之，引得过路姑娘们频频侧目，胸口还砸了几个香囊，绣花的，鸳鸯的，能看出做香囊的定是个绣活好手。

江不眠不说话不做事，单在那儿站着，也是个俊俏公子，一个眼神过来，顺着江风就能吹到人心里。

江不眠接下香囊，也只好眯起眼睛，朝姑娘们笑着。几个姑娘用手帕掩住嘴，莺雀似的嘻嘻轻笑，手牵手走了。

杜鸿之一来，见的就是这么个场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