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中秋（下）

中秋之宴那天，文武百官都来了。王公贵族在大殿中间偏上的位置有专属座位，百官都在大殿中部偏下的地方跪坐着。菜肴一道道上着，因着银周使团在的缘故，这次菜单里多了许多银周人的风味小吃。

皇帝和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客套过后就开始用膳，取乐助兴的歌舞也开始上演。银周的特色小吃上了一道蛊香月季酥，王相用手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又很陶醉地咬了下去，很做作地：“恩~银周蛊香果真名不虚传。东方郡主，这蛊香能在我大楚种植吗？”

东方知然微微点头示意，道：“只要阳光充足，都能种植。蛊香很好养活，皇上赐我的宅院里就养着一畦，丞相若是不介意，知然择日差人送到丞相府上。带根种，更容易养活。”

“若真能如此，那便太谢过郡主了。”王相起身作揖道。王相坐下时一挥衣袖，长长的华服袖子带翻了隔桌战弋桌上的酒杯，酒水了一桌子。

侍女正要上前收拾，战弋摆摆手道：“不必了。”然后自己掏出津帕开始擦拭，一边又道：“皇上的西湖酿，一年就开在中秋和除夕这两次，怎么能浪费呢，喝不了了泡泡我的津帕也好，酒香香醇浓郁，舒人心肺。”

王相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战弋，很是好奇道：“战将军，这津帕上可是绣着什么字？”说着假意探头去看。

战弋擦完酒水，把津帕摊平在桌上，移到左首给王相看，嘴中念道：“端仪。”

卓淮耳根微微发红，转过去看了一眼战弋。皇上坐在上首意味不明地看着两个人笑。

“哦？端仪。听着像个人名。”王相嘴角阴险地扬起来。

“是。”战弋回答道。

“卓宗主胸怀博大，想来该不介意我们聊些风花雪月吧？”王相身体往前倾越过战弋看向卓淮。

“不会。”卓淮淡淡答道，顾自夹起桌上的菜肴。话音刚落，战弋就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卓淮。

“将军以前那么爱去妙兰堂，这别不是妙兰堂哪个叫‘端仪’的姑娘送的吧？”王相一脸坏笑地看着战弋。在场的官员在王相党羽下的都等着看战弋笑话。

“也可以那么说。”战弋举起酒杯满上，小小啜了一口，笑道。

“也？”王相不解。

“王大人，”卓淮冷清的声音响起，“端仪，是卓某的表字。”

“什么？！”王相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这个津帕战将军用了少说也有三四年了，你们难不成在三四年前就好上了？”王相顿了一顿，又压低声音道：“还是说，卓宗主改表字？真是感人啊。”

“王卿。”皇上在上首厉声叫道。王相这才想起银周使团也在，一看，果然都脸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一边。王相一时尴尬，说不出话来。

“王大人。这确实是在下的表字。弱冠之年起就用到现在。未曾改动。”卓淮沉着声音道。

战弋笑着点头，又察觉到什么似的偏头看了看卓淮，又看了看桌上的津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