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宗主这将军是不是以为宗主来这儿找姑娘啊,给我们毁成这个样子。太狠了!”一个小令主轻声道。
“看起来真是,那一声表字,盟中谁喊过宗主表字啊?”另一个附和道。
“诶,这是什么?”洛落从地上捡起一块津帕,方方正正的白色津帕,一角绣着“端仪”二字。
“宗主的表字,怕不是宗主自己掉的吧?”又一人插嘴道。
“胡说,宗主哪用津帕这种东西。”
“给我吧,我去问宗主。”路常很急地接过了那块津帕,扭头要走,转身又叮嘱旁人道,“你们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刚又要走,就看到卓淮和战弋从楼上下来。
“有没有看到一块津帕?”卓淮问道。
“是这个吗?”路常上前递上津帕。
“是。”战弋立马上前接过,“多谢。还有...实在抱歉。”
“将军哪里话...”路常很意味不明地笑道,“您都和我们宗主是一家人了,就当您练我们的防备了,果然还是得加强啊。”
二人离开后,洛落凑上前偷偷和路常讲话:“你说实话,这成亲,究竟有没有蹊跷?”
“你自己看到了。战弋多少宝贝绣着宗主表字的津帕。还要我说什么蹊跷,硬要说的话,你知道我做丝绸生意的,那帕子一摸我就知道起码五六年了。”路常很轻描淡写道。
“......你是说,那个将军用绣了宗主表字的帕子用了五六年了!?”洛落惊道。
“我可没这么说...”路常笑着走开了。
战府,战弋房中,卓淮将新有的情报和战弋一起复盘了一遍。
“东方知然嫁给谁,下赌吗?”战弋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浅浅笑道,“你怎么看?”
卓淮瞟了一眼战弋怀中露着一角的津帕,淡淡讲:“我猜你的皇帝想让她嫁王相。”
“所见略同。”战弋笑道。
“可东方知然不会嫁给他。”卓淮继续。
“所见略同。”战弋接口。
“至于究竟是谁,我猜不到。”卓淮轻笑了一下。
“所见略同。”战弋继续接口。
“......战弋,”卓淮有些无奈地讲。
“嗯?怎么?”
“你这副良家小爷的模样,和外人口中那个沉稳刚毅的大将军可真不像。”
“你也不像那个深不见底的盟派的外人口中没有心脏的魔头盟主。”战弋回敬。
一时空气很静。
二人各怀鬼胎。
战弋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冲向妙兰堂时心底生出的那种陌生的酸痛不甘和愤怒。是异于任何一次在战场上要撕碎任何人的欲望。
良久,战弋似是妥协了一般开口道:“卓淮,别再用‘你的皇帝’来称呼皇上了。”顿了顿,战弋正色道:“真正来讲,只能讲‘你的卓淮’。”
卓淮一时语塞,胸口有些发闷。待认真抬头要去回应战弋时,看见他不知死活地无声笑着。
卓淮胸口更加闷得慌了,没等战弋反应过来一下子凑到了战弋脸前,双手扶着战弋的后脑,二人唇齿只差分毫就要碰在一起。
卓淮的鼻息喷在战弋脸上,轻轻地,战弋惊在当下,正要伸手回击时,卓淮撂下一句懒洋洋的“知道了,战将军。”就把脸挪开了。
又是那种陌生的不甘!战弋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