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宁郡主。战弋的马队让您受惊了。”战弋走近,俯下身去接过侍女手中的膏药放至鼻尖轻嗅了一下,便转头对随从道,“拿化瘀散来。郡主,不介意的话试试大楚的化瘀散,疗效奇佳。”
“谢过将军。”东方知然颔首答谢。
“不知郡主此行,游山玩水吗?前方就是我大楚京城了,京中倒是有许多有趣之所,可停留几日赏玩赏玩。”战弋道,“只是您贵为银周郡主,出行他国不多带几个随从和几辆马车,终归太过危险。别在野地上坐着了,傅子,收拾一辆干净的马车出来给郡主修整吧。郡主不嫌弃的话,暂用战弋的马车,给银周回封信要点人员马车补给。”
“如此,真是多谢。”侍女扶着东方知然起身,由傅子引着往后走去。
战弋下令原地修整。
日头往上又走了几步,战弋与卓淮在树下倚着走棋。东方知然带着侍女走近了。
“战将军,我已差不多了,打扰将军劳心劳力。耽误你们行程了吧。”东方知然也跪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看起了棋局。
“战弋惶恐。银周此次助我边境得保,银周郡主正是战弋应当关照的。我吩咐伙房做了糕点,吃点东西便再出发吧。郡主果真是去我京都?”战弋道,手中的棋子被捻了好久都不见他落下。
“战将军。”东方知然看了眼卓淮,“你当真未曾收到大楚皇帝的任何消息吗?我此行赴楚,其实”
“郡主。”侍女拉了拉东方知然的胳膊。
“其实如何?”战弋终于落下了那颗棋子。
“一直没问,这位不做军甲装束的,可是军师?我见儒雅得很。”东方知然躲闪道。
“不。”战弋刚开口。
“卓淮失礼。”卓淮淡淡开了口。
“这位是大楚江湖第一帮派岐盟的宗主,卓淮。”战弋引介道,“只是郡主,我应当从皇上那里,收到什么消息吗?您入京另有安排?”
“战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东方知然问道。
卓淮看了一眼东方知然,正好对上她的目光。战弋不去看东方知然,抬起头来盯着卓淮。卓淮回敬战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起身走到远处树下。
“那马受惊之前,我都为自己的命不平。”东方知然示意侍女也离开后,拿过卓淮留下的棋子,按在了棋盘上,“银周助大楚打赢了仗,便能借机交好,送我来和亲。”语罢,东方知然抬眼看向战弋,后者盯着棋盘,似在细细研究。
“国家交媾,实属常态。郡主,我本以为君王家的女子都有近乎认命的透彻。”战弋道,“但我明白,这不应该。可是我们都要明白,就是这样,没有办法。这与我披甲上场是一个道理。”
“可是马匹受惊,我觉得好像还值得希冀。”东方知然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不常见的小梨涡。
“哦?愿闻其详。”战弋笑道。
“你当真不知道,银周送我和亲,嫁的人,是你战野大将军?”东方知然接住了从战弋手中落下的棋子。
战弋脸色转向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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