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聂满也不好意思地笑，“没怎么看过篮球赛。”

“想想也是，”眼前这个一点都不像omega的omega头发因为出了汗而有些乱糟糟，却显得依旧自信开朗，“我还以为你会看不懂呢。”

聂满更加不好意思了：“其实是看不懂来着，我就只能看得懂哪边进了球，嘿嘿。”

荀季白闻言勾了勾嘴角，直直看着他不说话。

聂满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倒也没心思细想，转过头继续看起了球赛。

荀季白也把视线转回场上，眼神却有点涣散。似是犹豫了半晌后才开口，声音轻轻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聂满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我知道阿谦要结婚的时候还很惊讶，看到你之后更惊讶了。”

聂满还是听见了，去瞧荀季白，却见他晦暗不明地瞧着远处的侧脸。

“我挺早就认识阿谦了，虽然没有你跟他认识早，但也认识很久了。”

“从军校到边星，我们一起待着的时间可能比你们长。”

“我早就知道他有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却没想到是你这样的……”

聂满皱着小眉头打断他：“白哥你喜欢我哥哥吗？”

“对啊，”荀季白低头像是自嘲地笑笑，然后自顾自地继续讲，“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不明白，从军校到边星，这么多年我跟在阿谦后面，他却从来看不到我的原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omega。”

“我还想说你是不是就是表面这样，结果发现内里也是这么弱。”

“我看阿谦跟你结了婚也常常不开心，我问他他也不说。”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荀季白仰头伸了个懒腰，又像是认真提问，又像是在挑衅，“他到底为什么喜欢你？要跟你结婚？”

“你又常常让他不开心，也不能为他做什么，还要他帮你做很多事，他对你们的感情也没什么信心的样子……”

“说起来，你又是怎么就，这么坦然地跟他结了婚啊？”

听完这番话，聂满却没有如荀季白意料地那样委屈或无辜或崩溃，反而平静地反问：“那白哥觉得我哥哥应该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这样的吗？”

“因为你是专业第一名，首席通信官，外向开朗，身手好，而我是一无是处的艺术生，也没工作，内向怕生，体力差，所以我哥哥喜欢我是错的，喜欢你才是对的，是吗？“

荀季白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反驳，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似乎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你也不特别啊，”聂满歪了歪头看他，“你不觉得就在这，这个篮球场上，有很多人就都是你这样的吗？”

“你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是omega，所以觉得自己特别不一样啊。”

“但是厉害的omega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你想不明白我哥哥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不去问他呢？”

聂满说着说着抿嘴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

“但他就是，只喜欢我。”

荀季白没想到自己被暗地里一直看不起的小omega怼得说不出话，头一次觉得面前这个小omega可能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一无是处。

“嗤，”他起身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走开了，背影有点狼狈，“随便你吧，反正你们结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