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薇知道连減婤在刺她谎话张口就来，丝毫不恼，只是搂着她的腰软在她身上，道：“你抢了我，我就是你的，自然要对你好。”接着，又好像皮肤饥'渴似的贴在连減婤身上，喝了一口水再吻着她渡过去。

连減婤被她这样贴着磨来磨去，又时不时吻上几下，皮肤早就赤红一片，密密麻麻炸起鸡皮疙瘩，身子都酥了半边。连減婤一直对皮肤接触过分敏感，因为霖贵妃生她时年纪过小，不懂得爱抚孩子，极少与她有皮肤接触。这使得连減婤因为被爱抚过少而极其渴望被触碰，但一旦接触又会因为不适应而刺激过强。她被希薇抱着磨蹭，声音都抖起来，只得先制住她，再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要吻我，要蹭我？”

“你喜欢吗？”希薇的眼睛从下往上看她，渐渐掀起眼帘，含着十足十的春色与魅惑。

连減婤和她对视一眼，身上过电一样炸了一遍，刚刚喝下去的水好像都烧完了。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希薇缩在她胸前，貌似委屈地解开她的铠甲，将手伸到她穿着黑色箭袖袍的腰间画起了圈，“我蹭你，摸你，吻你，你既不躲，也不笑。你要是讨厌就躲开我，要是喜欢就笑一笑，你这样，我根本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连減婤嗓子一紧，正要把希薇的手拨开，希薇却紧紧抓住她腰间的衣服，眼里蓄着眼泪看着她，楚楚可怜道：“我喜欢你，才对你做这些事的。你要是也喜欢，就别拒绝我，好吗？”

连減婤被她蹭地快炸了，且她一向对示弱的同性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安抚道：“你...你先起来，让我想想......”

或许是因为见惯了风月场上对欲望的直白，希薇虽然未曾沉沦，但面对欲望总是不加掩饰，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热忱。连減婤却不同，她需要遮掩，扭曲，覆盖，把最赤裸激烈的欲望掩盖在自我道德谴责的曲折之后，仿佛被打断以后强行移花接木的骨头。她喜欢希薇的触碰，喜欢皮肤上炸起鸡皮疙瘩的激烈快感，喜欢交缠与厮磨——乃至于喜欢，喜欢这个同性。

希薇身上有一种纯粹而天然的女性美，那正是连減婤所全乎缺失的，也是霖贵妃所鄙薄的。

可是，面对纯粹的美，谁说得出不。

哪怕连減婤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善于伪饰的伪君子，

此刻也不得不诚实。

*

于是，她抖着手，摸上了希薇的脸。

希薇呆了一下，强自镇定地说：“你喜欢我吗？”

连減婤看着她洗净后瓷白细腻的脸孔，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喉头滚动，她看着希薇，觉得那瓷白细腻就像是没有撒上糖粒的酥酪上覆盖的那层平滑醇香的丝面，无端勾引起她对于最喜爱食物的进食渴望，可她对希薇的分明不是食欲。

她细细抚过希薇的脸，希薇窝在她怀里，因而极省力就能蹭到她。她极其喜欢这种触碰。

希薇好像终于把一点娇羞找了回来，难得矜持，乖乖地任连減婤动作，没有再主动。但又笑得很开心，紧张又激动，微微发着抖。

连減婤爱怜地揽着她，两人紧紧地抱住，却都知道在马车上不能进行下一步。连減婤像个新得了东西的小孩子——她本来就是小孩子，用一些价格，换来了极满意极喜爱的东西。这个物件，或者人，全然属于她，由她支配，亲热了会凑，落寞了会自己排遣，知情识趣，忠诚度高，好的不像真的。

在颠簸的马车上，连減婤累地乏了，渐渐合上眼。希薇将她的身子缓缓放下，让她枕在自己大腿上，手轻轻拢在她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的头发。

连減婤喟叹一声舒服，便在这样的爱抚之中沉沉睡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