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既然听闻此案,便无心思安睡,不如前去问个明白。若无所获,就当巡夜也好,总算尽一点绵薄之力”
王刺史见苏骁这般说,也不便勉强,指明那人去处,苏骁四人拜辞而出。
时以夜深,街上已无行人,巡夜军兵三五人一队,满街巡视。苏骁四人按王刺史所指路径,前往东门,寻找那独居鳏夫。
来到东门已近子时。苏骁远远看见城门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外一个五六十年纪的老者,花白头发,一件四处漏风的衣衫,正坐在门前地上,手里拿着根草棍,自言自语地在地上画圈。
苏骁几人走到老者身前,苏骁蹲下身子,轻声说道“老丈请了”
老人闻声抬起头来,闭着双眼,果然是双目失明“是哪一位唤我?”
“在下官府公差,前来问问老丈,前几日听见什么事来”
老者听了,把嘴一撇,将头转向一边“整日都来问我,问了又是不信,不信还来问什么”
“老丈不要生气,我等不是前几日的公差,我等今日才到此地,专为寻老丈而来”
老者听了这话才转过头来“哦,原来是上差来到,老朽失敬了”
“听闻老丈说,这几日常听见五人经过,可有此事?”
老者笑了起来,一脸得意“别看我这眼睛迷迷糊糊看不清东西,我这耳朵可是灵的很哩。就是这些日子,我常在深夜,听到有五人自城门而来。一人骑马,四人步行,还隐约听见其中一人说要斩杀什么……什么鬼”
苏骁抬头看看城门处,有巡夜兵丁在城下游走,两扇巨大城门紧紧关闭。
“老丈,你听见那五人走过,都是什么时辰?”
“嗯……子时,在子半(晚十二点),更夫刚刚敲过梆子,没错”
苏骁纳闷“这城门不到亥时便已关闭,这五人如何进来?”
老者又是撇嘴“怎样,说了你们又不信,确是子时从城门而来,我听得真切,绝不会错,你们不信便罢,休要再来烦我”说完气咻咻,起身回屋去了。
妍熙轻轻说道“哥哥,你听老丈之言,以为如何?”
“他双目不明,全靠耳力分辨。看他神情,也不像戏耍我等。此事必有蹊跷,此时已距子半不远,我们不妨就守在此处,看看有没有老丈说的五人前来”
几人便坐在老者家门前,静等着子半到来。
等了一时,妍熙三人都有些困倦,正在打盹,远处传来更夫子半之时的梆子声。
苏骁起身,望着城门处。城门紧闭,巡夜兵丁已靠在墙上昏昏欲睡,并无什么异常。
苏骁正有些失望,突然全身一阵寒意,地上落叶随着一阵冷风飘起。
苏骁抬头再看,街上仍不见人影,也未听到什么动静,只是自城门处,一阵阵冷风,将落叶一段又一段吹向道路两旁。
苏骁略一沉思,已将宝刀握在手中。妍熙几人见苏骁这情形,也不知发生何事,都站起身来,四处张望。
苏骁一跃,已横刀立在道路正中。
闭着双眼,那心内之眼却以将周遭看得明明白白。
正如老者所说,只见城门之处一阵烟雾,有五个身影正飘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