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悄悄商议“真是怪事,眼见砒霜少了这许多,怕是有两斤,这小子又把桌上东西吃的一干二净,怎么毫发未损?”
扶庄主略一思索“只怕是二弟这个吝啬鬼,买了假货。也罢,咱还有家传的一瓶鸩酒。这可是宫廷之物,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扶庄主从屋内上锁的大柜中,取出一只精美的黑瓷玉瓶。这便是他祖上留下的一瓶鸩酒。
兄弟二人这回多了个心眼,跑到后院牲口棚内。挑了一头健壮高大的耕牛。放上些草料,只把那鸩酒在草料上滴了一滴。
那头壮牛几口就把草料吃下,正在咀嚼,突然“哞、哞”惨叫几声,扑通倒地口吐白沫,死了!
二人见状大喜,一头壮牛眨眼就被毒死,以苏骁的身量只怕可以毒死一千个!
厅内老二正与苏骁闲聊,海阔天空地谈论自己在各地的见闻。
扶庄主和老三走进堂来。两个家丁抱着几坛酒,跟在身后。
“来来来,小世侄,难得今日高兴,我特意寻得家中几坛陈年佳酿,今日我等定要痛饮一番”说罢命家丁撤去残席,摆上干鲜水果,两个家丁伺候在两旁随时斟酒。
苏骁心头暖意融融。不想这扶庄主为人豪爽,更是待自己亲若家人。他此时戴罪之身,受到扶庄主如此礼遇,正所谓人生遇知己、患难见真情。
苏骁本不善饮酒,见扶庄主如此款待,便不推辞,索性陪庄主兄弟三人喝个痛快。
扶庄主兄弟三人轮番劝酒,苏骁来者不拒。酒盅换成了大海碗,一杯一杯,接着一碗一碗,
几个人喝了六七坛酒。
虽是十之七八都是苏骁喝下,兄弟几人也不免陪饮几杯。就是如此,兄弟三个也是东歪西倒,渐渐不支。
再看苏骁,仍旧端坐在一旁,举止如常。
兄弟三个涨红着脸,打着酒嗝,相互对视,十分无奈。他们哪知苏骁此时已是仙身,砒霜对他也只如面粉一般,可以当饭来吃,莫说是区区酒水了。
扶庄主眼见于此,不太利索地开口说道“世……世侄……海量,今日真是……真是高兴,这里有……家藏的极品美酒……我等一同……饮了!”
家丁从一旁端过一只托盘。盘上摆了四只陶瓷玉瓶。扶庄主拿起黑色那只,递与苏骁。自己和几个兄弟,分别拿了其他颜色。
苏骁今日破例,放开畅饮。喝了这许多酒却没有尽兴,如同喝水一般。因此也是越发豪饮起来。
此时闻听是极品美酒,不觉暗喜。谢过一声,急忙接过酒瓶一仰脖一饮而尽,扶庄主三人也实在喝不下去,只是装模作样把酒瓶放到口边,都盯着苏骁喝下那瓶鸩酒!
苏骁只觉得口中辛辣无比,似一道烈火流入口内,一股冲劲直达鼻腔、后脑。激得他差点流出泪来,仿佛吃了芥末一般。咕嘟咕嘟,转眼一瓶下肚,口内、身上都热了起来。
苏骁一饮而尽,把酒瓶在桌上一蹲“好酒、好酒、果真极品”
苏骁话音一落,老三气得噗地一声,把嘴里刚喝下的酒都喷了出来。
扶庄主举着瓶子,也是愣在了当场。老二见状,赶忙放下酒瓶“三弟醉了,大哥,今日已然尽兴,世侄今日也必乏累,不如先让世侄安寝,来日方长,明日再饮不迟”
扶庄主连连称是,安排人送苏骁回房休息。
待苏骁走后,兄弟三个晃晃悠悠,在家丁搀扶之下垂头丧气来到书房。
三个醉汉左歪右斜地坐在书房内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扶庄主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唉,鸩酒都喝下了整整一瓶,那可是家传之宝,也不曾给我留下一星半点。如今仍未毒死此子,莫非此人天生不惧毒?”
两个兄弟没人搭腔,屋内又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许久,老二缓缓坐起身来“他或许不惧毒,若是一把钢刀插入他的胸膛,他也不惧吗!”
扶庄主刚要开口,老二接着说道“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事我等都办不到,只有一人可取他性命”老二一招手,兄弟三个聚在一起悄声商议了一会。
三人分开,扶庄主沉吟不语,过了一刻,扶庄主咬牙说道“罢了,为了国仇家恨,在所不惜,我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