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军士都莫名其妙看着多出来的苏骁,谁也不认识这多出的一人哪来的。
苏骁却端端正正站在殿门前,一副领军军官的派头,几名军士见他这副做派,都以为是王公公身边的贴身卫士,谁也没再注意他,也都静静站立在殿门前。
苏骁见周围平静下来,闭上双眼,元神已走出身体,穿过殿门,走了进去。
这座偏殿形制像是书房,殿门进去便是间不太大的正厅,摆放着书案,却是空无一人。
苏骁听见左侧厢房内有人说话,便走了进去,一进房内就是吃了一惊。
厢房内两张太师椅上,坐着两个人,王守澄正在向这两人禀报。
这两人一个是当今太子——李恒;另一个竟是太子的母妃——郭贵妃!
苏骁的元神就站在房内,看着这三人。
王守澄轻声说道“启禀贵妃、太子殿下。陛下昨夜服了丹药,不堪药力,已于初更驾崩了”
郭贵妃与太子互视一眼,面无表情,缓缓说声“知道了”
太子面上却有悲伤之色,过了许久,抬头问道“阿爹这半年来确是身虚体弱,喜怒无常,但也不至于几丸丹药,就要了性命。昨夜是何人向阿爹进药?”
王守澄一躬身“回太子殿下,是陛下的近侍——陈弘志”
太子一拍桌子“阿爹暴毙,必有蹊跷,虽无法查实,但进药之人岂能脱了干系?将那人速速斩首报来”
王守澄听了太子之言,却未说话,抬眼看着郭贵妃。
郭贵妃不慌不忙说道“陈弘志是左神策军中尉,掌管宫中禁卫,岂能轻易杀害?我已派他另有公干,他若办好,不但不能杀他,还要重赏”
太子忙说“母妃,阿爹暴毙,此人嫌疑……”
不等太子说完,郭贵妃沉下脸来“你懂什么,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将你扶上皇位。你可知,你的哥哥澧(li)王——李恽(yun),已经勾结你阿爹的心腹太监——吐突承璀,想要取你而代之,登基为帝了”
太子瞪大眼睛“二哥会做这样事?”
郭贵妃端起茶来,没有喝,却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地上“你那该死的阿爹,你娘在他未登基之前,便是堂堂太子正妃,他当皇帝,还不全靠你娘的功劳?谁知道这个没心肠的,登基为帝,却不立我为后。虽让你当太子,却常怀废立之意,预扶老二为帝。这些,为娘心里明明白白,只有你还蒙在鼓里”
话音刚落,院里跑进两名军士,在门外高声叫喊。
王守澄命二人进殿,两名军士进来跪拜在地“禀报贵妃娘娘、太子殿下,反贼吐突承璀已经在府内伏诛,人头就在殿外”
另一名军士接着说“反贼澧王——李恽,已在府内伏诛,首级亦在殿外”
郭贵妃面露喜色,放下茶杯“好,好啊,传我的口谕,陈弘志、梁守谦平叛有功,令他们加强城中防卫,以防有叛党作乱,待新皇登基,重重封赏”
两名军士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郭贵妃看一眼王守澄“心腹大患已除,你去宣诏,命群臣前往含元殿汇集,就说有紧要事宣告”
王守澄躬身说道“守澄这就派人去召唤众臣,只是如今澧王李恽、吐突承璀都已身死,陛下服药被害一事……”
郭贵妃看一眼王守澄“这药是何人炼制?”
王守澄微微一笑“微臣明白,这就去办”说完退出殿去。
苏骁见王守澄已走,太子与郭贵妃又都端起茶杯不再说话,也想转身出去。
刚走到门口,只听太子放下茶杯,轻声说道“阿娘,你为何真的毒死了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