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慢慢松开唐薄荷，他的队友们在几步开外形成一个圆圈将他们护在中心。

更外面的，是基地的异能者，场面安静到极致，所有人都注视着中心地带的男人和少女。

他伸手，想要碰触她的脸，却在半空又收回。

“从和你在一起，我心底就总是存在不安。”他声音很低，血瞳里映出她的身影：“因为你对我的感情太理所当然，我总担心自己是不是只是一个替身。”

他终于笑了起来：“后来我又想，替身也没事，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陪着你，总会取而代之。”

“可是现在，我发现什么都无所谓了。”沈翊终于抬手，在少女眼角摩挲：“唐唐，我可能没办法陪你一辈子了。”

他松开手，有些不稳的拿出口袋里的首饰盒。

打开，里面的戒指在烈日下折射出璀璨的光。

他控制自己慢慢弯下开始僵硬的膝盖，单膝着地，举高戒指：“唐唐、我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

身为人类的基本功能全都开始丧失，沈翊连说话都变得迟缓僵硬。

他睁着红色的眼睛看她，里面却渐渐变得空茫没有情绪。

唐薄荷真的从来没见过哥哥如此狼狈的模样。

她回握他的手，想坚强，却哽咽。

她点头，没有迟疑：“愿意，我愿意，沈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肯娶，我就敢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