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波哭天抢地,坐在地上的他连抽自己十多几耳光,连连叩头,道:“松涛!无字书即是李家的传世宝贝,我若欺你天打雷劈。宝贝已让与你,念在我与你是血亲,绕了我罢。”他连连磕头,闭着双眼,咧开嘴巴,痛苦地往地上撞。没多久,头破血流的李松波泪中带笑,四肢并用爬到李松涛脚边,扒着他的靴子舔。
李松涛看着可悲的李松波,皱了皱眉,轻哼一声,道:“甚么无字书?我说的是能云游四海的宝物!若你早日交出,便能少受几日之苦,若有意隐藏,这洞便是十八层地狱。”说罢李松涛捂住鼻子准备抽身而去,李松波却死死得拽着他的衣服连连求饶,最后还是几个小厮打折了李松波的双手,李松涛才得以脱身。
从此以后,李松波每两周就会借着去果林的由头,带人偷偷去猴尾山“看望”李松波,还会送些干粮,并派人给打扫李松波的“住所”。李松波虽然吃喝拉撒都在洞内,但至少会将污秽排至准备好的木桶之内。因而秘洞尽管臭气熏天,却还算干净。
李松波每次去猴尾山都有几个富商给他打掩护,他会先让人偷藏干粮在果园之内,再直接从果林进入猴尾山,多年来镇上无人察觉。李松涛每每去到秘洞之内会先折磨李松波一番,比如将他的指甲拔光,再用铁针刺入其十指,十指连心,那连心的痛疼少有人能够承受,又何况李松波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懒汉!李松波每次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大小便失禁,以至于他一旦看到铁针,就忍不住失禁,有时候李松涛看他实在可怜,也会放他一马。不过所谓放他一马,只是免去一刑,其他的折磨一样不会少。比如,李松涛会命人将李松波捆住,扒光了他的衣服,往他的尻眼之内塞入木条,这些木条看似光滑,实则用斜刀刻上了倒刺,塞入尻眼之内时由于是顺入,倒刺不会外翻,所以木条能顺利进入,但当李松波需要排泄之时,尻眼之内的倒刺会被粪外推出,这时“逆行”的木条上的“暗刺”就会翻出,牢牢地嵌在肉内。不过木条脆而尖,堵不住污秽,大多时候划下几块肉之后,便会立刻随着大粪排出体外。李松波那娇嫩粉红的尻眼几乎日日鲜血淋漓,逼得他除非饿到头昏眼花,否则再不进食,就是为了少排泄、少受折磨。此刑丧心病狂之处还不止于此,大粪亦是一种毒物,自古就有部落将大粪涂抹在弓箭上制作毒箭,所以当皮开肉绽的尻眼沾上屎后,不出几日就会流脓,甚至只是坐着就会有撕心裂肺的痛感,那时的李松波惟有伏地躺下才能暂缓伤病的折磨。
每次用刑之后,哑佃农会用些小法术愈治李松波,使他能够苟延残喘。
不出几月,不堪折磨的李松波一心向死,但手脚被捆的他无法动弹,寻死不得。
每日,住在橘林内的李家哑巴佃农趁着月黑风高之时,用法术打开秘洞,给洞内的李松波松绑,让他活动进食。李松波起初挣扎过,在可以活动之后,他瞧准了佃农分心之时,几度向将他置于死地,但结果被佃农轻松打趴,皮肉苦更甚,从此不敢再造次。
不过,另李松涛奇怪的是,李松波在他的记忆之中只是个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未曾想到口风如此之紧,没有透露半点宝贝的去向。
可怜的李松波哪里知道,他把宝贝都还给李松涛后还要收如此折磨,他那弟弟像着了魔似的一口咬定自己私藏了宝贝不愿交出,任凭他百般解释就是不听。
在文盲佃农和冷血弟弟的双重折磨之下,李松波逐渐放弃了希望,他慢慢崩溃,甚至出现了幻觉,眼前时而出现与妻女团员的温馨场面,事已至此,他只剩下与妻女再见上一面的念头。他开始不住地流泪,后悔自己放荡,忏悔自己的不负责,他对天祈求,发誓如果能离开魔洞,从今往后不再辜负妻女,为自己前半生的所作所为赎罪。
然而,李蝶母女不会来找他,因为全罪人镇都知道,李松涛中毒病死。
李松波刚刚被抓走之后,李母没有当一回儿事,这泼皮成日在外鬼混,有几次差点跑至外界,被大雁抓回,全然不顾镇内“擅自离开村镇,全家连坐处死。”的规矩。似乎李家生来就有“离镇”的传统,比如带母看病的李蝶,比如带妻看病的李雷。
当李松波一周未归之时,李母慌了神,虽然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或许李松波消失会更好,但李母不想让孩子太早没了父爱,坚决不合离,盼着李松波可以浪子回头。
李母一个妇道人家,就算能撑起“半边天”,当另一半天塌时,也无力承受。所以,她只好找李松涛帮忙。那李松涛若是去唱杂剧,必定是个角儿,当他听到李松波失踪的“噩耗”之时,一脸诧异,旋即泪水潸潸而下,全然看不出矫揉造作的痕迹。李松涛面上悲痛不已,内心实则早就乐开了花,他早就安排好李松波失踪的大戏,只等有人为他起头。
在李母的“恳求”之下,李松涛带着一队人马东找西找,寻了几天,最终在猴尾山内找了李松波的尸首——一具胀烂地不成人形的尸体。
这尸体自然不可能是李松波,而是李家的一个佃农。
原来,李松涛为了镇上的多数人觉得李松波不幸过世。特地将家中一个佃农杀害并将之伪装成李松波,由于佃农与李松波身形一般,在中了“麒麟花”毒之后全身肿胀无法辨认身份,再加上多日暴尸荒野,尸身被虫蚁、野兽破坏,李母只能从身体身上的衣物勉强认出“李松波”。李母找到丈夫的尸身之后悲痛欲绝,而李松涛为了诡计不败露,一手接管了“李松波”的丧事,出钱又出力,用最快地速度将尸身火化,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