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烟心知骆一天这是为了她好,可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问题,最近的她对外界的敏感度高的不行,长篇的说教听在她的耳朵里只觉得十分烦躁,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不可以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发火。
所以---胡景烟就装傻似的靠在椅背上躺尸了。骆一天耐她不何,说起其他事。
“韩之清跟姜桃两个人的罪都开庭定下来了,大仇得报的感觉怎么样?爽吧?”
胡景烟不可置否,听了这番话情绪没什么大的起伏。
她们二人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那天意外撞见,她此生都不会想跟她们有任何的交集。
不知不觉,就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聂初和聂家的长辈都还没有回来,困意忽如其来的席卷了胡景烟。她沉沉的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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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酒店门外,扛着‘□□短炮’器械的记者被门口围了一个圈,任何想进来的人都得先接受他们的目光‘检阅’,这时才能踏入门口。
聂初赶到时,聂家爷爷聂国风被聂家的几个小辈三手八脚的扶着,只见聂国风气都没有喘匀,半歪着身体靠在小辈的手臂上,一手捂着胸口,老脸憋的通红。
聂奶奶忧心忡忡的也跟着聂国风进到酒店里面坐着,直到喝下一杯热茶,聂国风心头的那口气才像是舒坦了,能说得出话了。
“爷爷奶奶,记者问了什么事?”聂初问道。
聂国风砰的一下把杯子放下,茶几都震了三震。半晌后却又缓和回来,瞅着聂初,克制的抿抿嘴,只道:“今天是你大喜日子,这些有的没的事别多问。”
爷爷的拒绝聂初事先猜到了七八成,所以他把期盼的目光放在了稍后而来的裴秀琴与聂城身上。
一马当先的是聂城,裴秀琴面无表情的落在他身后的一步远,夫妻俩同步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奇怪又阴郁。
“你怎么在这儿?”聂城见到聂初便这么说,看似要把他赶去胡景烟那边。
“到底怎么回事,是恐怖袭击还是家里的股市崩盘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聂吻在家里最受宠,直接就开问了,一屁股坐在爷爷旁边,聂国风还宠爱的摸她头。
“没大没小。”裴秀琴念叨她一句,见着家公家婆都吃聂吻这套,她没继续往下说了。暗暗想聂吻这小性子全是被惯出来的。
“你还记不记得石清泉?”聂城对聂初说,也跟着一起坐下来,坐在聂国风的对面,裴秀琴坐他身侧。
“记得。”聂吻淡淡的说。
石清泉是聂城年轻时候,为了扩张粤阳楼的市场规模而大量招收徒弟中的一个。
天资聪慧脑筋转的快,是大多人对他的评价。
聂初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石清泉就跟在父亲的身边做事了,当时那么多的徒弟里面,他的领悟力最高,天分最好,父亲甚至还想过把自个儿的绝学教给他,然后撮合他跟表妹的婚事,结成亲家,得一个帮手。
只不过没想到,石清泉原是一只中山狼,翻脸无情,刻薄寡恩。有这么一年过新年,聂城招呼石清泉来家里过年。
石清泉是外乡人,不管过什么节都一个人过,看着孤零零,加上聂城有意要给他介绍表妹,直接就喊他过来。
大年三十,酒过三巡。
聂国风那会儿早已退出江湖,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由聂城管,是以早早就跟老婆暖被窝去了。
剩聂城和石清泉还在客厅里对酒当歌,推杯换盏下来,聂城先一步趴桌子去了,而清醒的石清泉,成为引狼入室的那个贼,偷走了聂家两辈钻研的菜谱。
从此之后。
了无音讯。
“他有消息了?”聂初道。不过心中同时也在猜想,聂家找了这叛徒几十年,一无所获,总不能他结婚了,这人忽然蹿出来。
虽然菜谱这样重中之重的东西被人偷了,实在是聂家的灭顶之灾。不过做菜这一点,从来都不是讲究刻板,要对准了菜谱一步一步的做,惹人垂涎的秘诀,实际是隐藏在了数十年如一日的手感,经验之深的老道,和与时俱进的改良。
这几样东西,缺一不可。
所以粤阳楼能纵横国内的饮食市场几十年,那是靠一本菜谱行走天下的?
当然不是。
因此石清泉的叛变除了让聂家上上下下从此以后都诺不轻许,带眼识人之外,便没了别的幺蛾子。
聂城压抑着满腹怒火说:“石清泉又重新出现了,在广东这边开了许多家饭馆,据食客们说,粤阳楼的味道跟他做的一模一样,不知道从哪儿散步开来消息,说是粤阳楼抄袭了石清泉的创意。这不,记者全找上门来了。”
聂家的粤菜世家,如此被人一顿羞辱,不亚于是被人按在地上狠踩,当家的几个男人哪能忍下这口气,若不是顾及到今日是聂初的大婚之日,他们怕是要‘揭竿而起’,找到那个石清泉,然后撕碎了扔下太平洋喂鱼。
“石清泉在哪儿?”聂初冷声开口。
这怕不是一场预谋,一个精心预备的送给他的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