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烟一巴掌还没拍下去,站她身后的聂初伸长了手臂,把那个舞动的屁股推下了椅子。
烧卖扑的掉下去,滚了个圈,进了后座的地盘。
它忿忿的瞪着铲屎官的后脑勺:有了女人忘了猫的臭男人,哼哼,今晚别想撸它的毛!
胡景烟回头看着一脸挫败的烧卖,笑的齿如瓠犀。聂初默不作声的往前开着,胡景烟也不看他往哪里走,闲谈似的说。
“聂先生本来要去哪儿?刚才真是耽误你了,不知道有没有碍着您的时间?”
“碍着了。”
胡景烟:“……”
这么直白,陡然就把她的话头给截住了,她不要面子的啊!
“这附近没有公交站。”他忽然又说道。
“那还真是抱歉耽误您了。”胡景烟摸摸鼻子,“你把我放下车,我自己去好了。”
可是她说完,聂初非但没有把车停下来,还开的更快了。
胡景烟忐忑了一下,有点儿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以往都是男人主动找话题跟她聊。
“聂先生,你随便找个地方……”胡景烟停车两字还没说出,又被他打断了。
“你要搭公交去哪里?”聂初意简言骇,没有闲聊的意思,按胡景烟的感受,这更像是一种强势的询问。
胡景烟清清嗓子,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打算去一趟青柠镇陪我表妹,因为她明天结婚,想自己开车去的,没想到半路车子坏了,现在只能是坐公交去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八点之前赶到青柠镇,要不然明天早上就会错过送她上婚车了。”
青柠镇是他们本市最偏远的一个小镇子,从市区过去开车最快也要四个小时,更别说是赶公交车这种原生态的方法。
聂初面不改色,胡景烟不知道她这段话他有没有听进去,他没有接话,她也没意思自己继续说下去,抿抿唇,缄默下来,正发呆时,聂初忽然停下了车。
“到了。”
胡景烟往外看去,就见是粤阳楼装修古朴的正门口。
嗳,怎么到了这儿?
她略微犹疑的瞬间,聂初已经下车了。打开后座的门伸手臂进去。
烧麦见此先是高冷表达自己被冷落的情绪,耸动一下它的鼻须,再朝着胡景烟警告的喵了好几下,肉爪才攀上铲屎官的强壮手臂。
胡景烟也下了车,却无来由的有些拘谨,不知道做什么动作,满脑子都在想聂初把她带来粤阳楼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吃饭?可是他又没有开口,自己就这么跟上去太猴急了吧……
聂初抱着烧卖进了里头去,没再跟胡景烟说一句话,剩她一个人在这儿。胡景烟望着他远走的背影,心头冒了一些火气出来。
什么人嘛,莫名其妙把她带到这儿来,什么话又不说,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把她一个人晾在这里,周围都是来吃饭的食客,跟看猴子一样看着她。
真是过分,再也不喜欢他了!
胡景烟赌气的翻着通讯录看看谁能有空来接她回去。这时,一辆银色的宝马从后侧的地下车场开了出来,行经胡景烟面前时,停了下来,哔哔两声。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是粤阳楼的大堂主管章凌。她走下车,对胡景烟道:“胡小姐是吗,这是聂先生借给你的车。”
“啊?”胡景烟愣着,章凌已经把钥匙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章凌:“慢走。”
胡景烟抓住钥匙犹豫的站了几秒,灵动的挑挑眉梢,方才的火气也如轻飘飘的云烟不知道散到了哪里去。
这只闷骚怪。
上了车,胡景烟发现这辆车干净到不可思议,就像是刚提车回来似的,她眯住眸子坐了好一会儿,才把车子驶离这里,但也没有往青柠镇的方向过去。
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表妹要结婚,她也根本不是本地人,压根就没有亲戚住这儿,她刚才所说的,都是胡诌出来的。
胡景烟看了看时间,还有点空余,就开车回了家。
她家是一套两居室的商品房,是她爸以前包二奶住的,他死了之后,她就住了进来,重新装潢了一遍,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样子。
墙壁都贴着暖色系的壁纸,装修与室内家具皆是西欧风格。从玄关进来是客厅,地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在鹅黄线条的边缘,几个空了的酒瓶子就躺在那里,还有几颗白色的催吐药也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