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一众剑出刀鞘,指着白茗,拦住白茗去路。
又是一道定身术朝着众人甩了去,白茗隔空一挥,所有刀剑相应而断。
“收回刚刚那句话,还是别来找我了,你们加起来,怕是连山门阵法都破不了,到时候,师尊又要说我欺负凡人了。”
白茗迈步离开,背对着他们挥挥手,此时此刻,路上所有的行人早已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听纯纯说过,这世界,江湖横行霸道,纷乱不休,江湖之人若是在市里打了架,不小心打杀了路人,官府也不敢管制。
朝廷威势渐弱,但事情倒不少,税收近年来逐年增高,各地州官吏管事多有贿赂,灾害四起,普通百姓生活越发贫瘠。
也只有到过年时节,行人才有这样的笑容吧。
“阿姊!你怎么才来啊。庙会烟花都结束了呢。”
还没进庙会,含江便冲上前,一把抱住了白茗,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不愉快。
白茗蹲下身来,与半人高的含江平视,纯纯在地上跟着,纵身一跃,跳到了白茗肩头。
白茗揉了揉含江柔软的小脑袋,带着歉意笑道“路上遇到了些事情,耽搁了。明年,庙会还会有烟花的。到时候,定和含江一起来看上一看。”
含江撇了撇嘴,眉间似乎还有些郁色。
白茗看他这样,将手镯空间里的糖葫芦拿了出来,在含江面前一晃“我买了糖葫芦,含江可想尝一尝啊?”
含江看着糖葫芦,双手一插,像个大人一样,“好吧。看在糖葫芦份上原谅你了。”
说罢,便急忙接过糖葫芦,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满足’二字“对了阿姊,今天庙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可有意思的小孩!”
夜已过子时,路边的小摊纷纷打样了,行人渐少,只有各色灯笼还挂在门前,照亮了除夕的黑夜。
“嗯?”
“他身边跟着一大帮侍卫,他们都喊他十三公子,你说,他们家的父亲到底有多能生孩子!而且而且,他还老是板着个脸,跟个大人一样,一逗就生气,可好玩了。”
白茗:嗯,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当然能生,帝王家,能不能生嘛,那个锦衣小孩身上龙气可重了。估计是皇帝特别喜欢的一个儿子吧。]
“皇帝?来沭阳一个小县做什么。”
[估计是南巡吧,这世界皇帝挺会找地方玩的。]
嬉嬉笑笑之间,穿过一片竹林,素雅仙意的建筑群浮现在三人面前。
门口站在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样的式神,见到白茗他们回来,微微屈身行礼,“主人,小主人,纯纯大人。”
白茗微微点头,“嗯,我送回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女童子上前一步,道“照主人的吩咐,毒素暗伤均已去除干净,现在还睡着,尽玉将他安置在了南偏院。”
含江听见女童子的话,惊讶道“阿姊?有客人吗?”
“算是吧,含江可是不欢迎客人?”
含江连忙摇头,神色里带着喜悦与好奇,问道“没有!绝对没有!庄里面多少年没来过客人了!是个哥哥还是姊姊呀?”
白茗好笑的看着含江,“是位公子。含江,夜深了,你尚未筑基,年龄尚小,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早课。”
含江闻言,顿时耷拉个脑袋,纯纯带着他回了他的院子,“哦。”
两人走远了,白茗慢慢回想今天夜里,撑着剑死命护在一个‘普通女子’身前的那个蓝衣公子。
手刃恩师?杀人如麻?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