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说话的。你眼里可还有主君主母?”坐在主君位上的男子疾言厉色,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白茗耸了耸肩,“确实没有。”
“你!”
含江睡得正死,丝毫没有被吵闹声影响,梦中还对着白茗吐了个泡泡。
瞧着这可爱的样子,白茗笑里带了几分真心,“我与此只是知会你一声,顺便让含江看看自己的亲身父亲,可惜,他还不睁眼,看起来是不太想看到你了。”
主位的王乾元大怒,大声怒斥道
“来人!把晟哥儿抱过来。林娘子,家法伺候!”
站在门口的小厮早已被白茗用了定身术,迟迟未动,王乾元真想骂什么,白茗指尖微动,一道定身术打在所有人身上。
元婴的威压多放出些许,伴随一点杀气,悉数压在屋内众人身上,豆大的冷汗直楞楞浸湿了屋内所有人的后背。
白茗眯眼笑着,语气里尽是危险,“当真,好久没人这么对我说话了。”
王乾元表情逐渐凝固,指着白茗的手微微颤抖着,双唇一张一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白茗看着他们所有人,神识扫过一个丫鬟捧着的匣子,收敛了笑容“告诉你一声,你宠妾旁边那个一身桃红的,下了血崩的药给我,可惜我没吃,座上旁边那个绿衣的,下了专对孩子的药,在那个匣子里的长命锁里。信不信由你。”
“走了,小含江。”
白茗抱着含江缓缓步入庭院,一步一行皆仿佛仙气缭绕,与俗世格格不入。
步伐突然顿了一顿,微笑着转头,向一屋子的人淡然道
“对了,今日的事,可别别乱说什么。怎么办最好,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有数。”
凭空幻化一柄泛蓝素白长剑,飘然上剑,小木屋不知道哪里突然蹿出一只白毛兔子,竟然口吐人言。
“主人!主人等等我啊,我不会飞的!”
白茗运起一道灵力,托起自己的兔子上剑,两人一兔在天际中销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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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烟雨如画,诗意盎然,一砖一瓦,一花一树皆是风景。小桥流水,粉墙黛瓦,秀美恬静,和轩流门山的豁达壮丽之境全然不同,但也格外让人赏心悦目。
白茗看中沭阳县一座较为僻静的庄子,玉镯空间里带了不少钱币物货,出钱买下,随意取了名,叫做潇潇山庄。
随手捏了数十个式神打理山庄,又在山庄周围按照阵法种了片竹林,便正式在这个世界安了家。
含江倒是格外听话懂事,从来不哭不闹,长得也越发白嫩可爱起来。
含江年幼,不能自己修炼,白茗便每夜帮他运行周期,梳理巩固经脉,方便日后修行。
没有母乳滋润,五谷之中又自带浊气,对婴孩修行不利,白茗便干脆用自己灵力为食,以先天之气为粮,洗澡之类的事情一个清洁术便可以搞定,到底不算难带。
庄子虽然偏了点,人烟稀少,但也乐于清闲。
启蒙,入门,修行,含江天资聪颖,每一项都进展速度都异于常人,表现得甚至像一个成人,从不让人担忧。
转眼间,含江迎来了他第六个除夕夜。
沭阳县人群熙熙攘攘,每个楼前花灯五彩缤纷,叫卖声此起彼伏,小孩穿着新衣跑来跑去,喜气洋洋,行人或走或停,男人面带笑容,女子也打扮一二看着郎君或是偷偷瞄着心上人。
白茗左手牵着含江面带笑意,纯纯团在右肩上好奇的看着人间繁华,走在大街的叫卖声中,免不了入乡随俗,便随手买了几个新奇小玩意。
含江摇了摇白茗的手,待她低下头去,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阿姊阿姊!我们去逛庙会吧!马上烟花就开始放了呢!”
纯纯在人群中不好说话,怕引起骚动,传音给两人道:[我要去一鲜楼吃素鸡和老鹅!]
“庙会!”
[老鹅!]
两人都是才出生出世不久,论起来,年龄差不多大小,平日里相互拌嘴连式神们都习惯了。
白茗看着两个争来争去,笑骂道“平日里都跟人精一样,怎么今天就这点事就转不过来了,你们就先去看烟花,我去一鲜楼帮你们打包了,再去庙会找你们,不就成了。”
其实哪里是想不到,只是想吵得过对方而已。
一人一兔齐齐熄了气,“哦。”
含江已到练气三层,还有一个精通卜算的纯纯跟着,若是有人敢找麻烦,怕是要吃一个大亏,白茗十分放心。
与含江纯纯告了别,白茗走向一鲜楼,还未走进,身后传来一带着沙哑的提醒。
“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