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安的手用力地抓着温瑾的衣服, 她的脑袋抵在温瑾的肩上, 整个人因为疼痛,开始不停地颤抖。
除了那钻入骨髓的疼痛外, 还有一股难耐的热意在秦祁安的血液里流窜,让她难受极了。
温瑾心疼地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看着那被疼痛折磨只能在自己怀里发抖的人, 看着她那被冷汗打湿的发,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钝刀一点一点的击打。
温瑾从未看见过如此脆弱的秦祁安, 那看起来随时都要随风而去的模样, 让她体会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与不安。
温瑾害怕自己怀里的人会离她而去, 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这人的笑,害怕自己再也听不到这人唤她时软软像是撒娇的声音。
“疼,难受。”快要忍受不了的秦祁安,不安分地扭动自己的身躯,她下意识地嘟囔道。
温瑾伸手擦去秦祁安额头上溢出来的冷汗, 她轻声哄道:“马上就好了,阿绵再忍忍。”
话落,温瑾便抬起头高声问道:“太医令呢 怎么还没到”
“来了,来了。”太医令虚弱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 只见他晃悠悠地从温昌背上下来,看起一路被颠簸的不轻。
不等太医令站稳, 一路狂奔把他从太医署背过来的温昌便拉着他往秦祁安那里行去。
被晃到怀疑人生的太医令本想开口埋怨几句, 可看到秦祁安的状况后, 便没说什么, 反而比温昌更快的窜到秦祁安身旁。
当把手搭在秦祁安的手腕上后,太医令的眉毛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皱越紧。
太医令扫了一眼旁边的茶案,等看到那茶案面上的茶杯,他便伸手端起来,一个一慢慢的闻了起来。
突然,太医令把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他的胡子也因为愤怒抖了几抖,他怒道:“荒唐。”
太医令平生最看不过的便是用这等物事害人的事,可谓是卑鄙又龌龊,下流又无耻。
研制出这等腌臜药物的人,在太医令看来是比那些研制出致命毒物的人还要更加可恶。
看着愤怒的太医令,温瑾不得不打断他,避免他继续沉溺在愤怒中,无法自拔,温瑾开口道:“陛下怎么了。”
“中毒了。”
“不,不可能,我们没有下毒,只是,只是一些……”剩下的话,被那站在成琪身后的宫人给咽进肚里了。
太吓人了,那宫人被温瑾的视线给吓到,整个人被不安笼罩。
怎么说呢,那视线冷漠,就像看一个死人那般无情,恨不得将人冰冻起来,可那视线还像是被怒火裹在里面,那火焰似要将人射透。
听到太医令的话后,成琪便更不敢看向这样脆弱的秦祁安,她整个人如坠冰窟,绝望而悲伤。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若是陛下不幸出了什么事,那么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呵,杀人凶手,这可真是个笑话。
一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软、服从,可能会害了秦祁安,害了曾救过自己的人,成琪的脸色便更加苍白。
“是什么毒药”被担忧和不安笼罩的温瑾,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还有些颤抖。
太医令再次在秦祁安的手腕上摸索了一会,他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不知是福是祸。”
“这茶里确是只有春.药的成分,只是这春.药和陛□□内藏着的余毒相冲了。”
“这两毒一冲,陛下的身体便受到创击,她才会变成这样。”
“可要不是这药相冲,那余毒又藏的严实,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察觉到陛下身体里竟有藏有余毒。”
“若是等到那余毒毒性显现,陛下那时的情况也是危险的,相必已是被伤到五脏六腑了。”
“只是这相冲造成的后果,对陛下的危害也是极大,若是治好,也少不了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
就在太医令说话的时候,秦祁安又是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看着那隐隐泛着黑色的血,太医令急忙拿出银针,在秦祁安身上扎了几针。
“阿绵。”温瑾见状,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也因此,秦祁安的脑袋便从温瑾的肩膀那里跑到了她的颈窝处,一路轻轻蹭过。
当秦祁安温软的唇从温瑾脖颈处蹭过,温瑾楞了一下,自己的那一块皮肤仿佛被火焰灼烧了一下。
温瑾轻吸口气,把自己错乱的气息平复下来,然后她环顾了一眼四周,那不怒自威的气势,骇的周围的宫人、内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