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荷怀有身孕本就十分辛苦,又跪了大半夜,现下全身无力嘴唇发白已经有些摇晃,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凰夜辰垂下来的龙袍:“陛下,陛下…臣妾求您放过父亲,也放张家一条生路吧。求您了……”
看她如此不知轻重,凰夜辰越发地不高兴了,负手站着还后退了一步,张青荷重心不稳,直接狼狈地趴在了地上,“朕从前以为你懂事识大体才在这后宫之中给了你一席之地,如今怎么越发地不成体统起来了,若是为着此事损伤了你腹中的皇嗣,那你父亲的罪责就更重了,你好自为之吧。”
凰夜辰说完,便起身上了去乾清宫的轿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留给过张青荷,反倒是沐卿歌听闻张青荷在凤仪宫门口跪了一夜十分于心不忍,亲自出来扶了张青荷进去又给她的膝盖擦了药膏才让人把她好生送回去。
期间张青荷一直苦苦哀求沐卿歌帮自己在凰夜辰面前求求情,沐卿歌也十分为难,一律以一句“后宫不能干政”搪塞了过去。
张青荷心灰意冷,被人抬着出了凤仪宫去往自己的听荷轩,途经沐太后所在的康宁宫才突然灵光一现,着急忙慌地对抬轿子的凤仪宫下人说道:“落轿。”
“娴妃娘娘,怎么了?”下人听了沐卿歌的吩咐,要好生把张青荷送回听荷轩去,自然是不敢怠慢。
张青荷时刻谨记不能暴露张府与沐太后的关系,便强忍着眼泪装镇定:“不必麻烦你们了,本宫方才已经想通了,这样确实不太得体,本宫想自己走走散散心,几位回凤仪宫找皇后娘娘复命去吧。”
几个抬轿子的刚走,张青荷东张西望了一阵子,便带着两个贴身婢女鬼鬼祟祟地扣动了康宁宫的大门,说来也奇怪,沐太后向来勤谨,每日晨起从不贪睡,所以康宁宫开门一直甚早,今日却大门禁闭着。
敲了许久,才有个小太监打着哈欠来开门:“娴妃娘娘,一大早的有何贵干。”
“本宫要见太后,劳烦通传一声。”张青荷十分迫切。
小太监挥了挥手:“太后还没睡醒,待醒了小的会传话的,娴妃娘娘先回去吧。”
张青荷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求求你了,本宫真的有急事…”
“娘娘您可折煞小的了,太后金尊玉贵,没睡醒的时候谁敢叨扰啊,您还是回去耐心等等吧否则冲撞了她老人家,小的吃罪不起。”小太监仿佛一点都不忌惮张青荷妃子的身份,敷衍了两句就直接冷着一张脸关了门,也不管张青荷和两个婢女还在哭哭啼啼地拍打着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