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手上并没有什么圣旨,只有一句口谕:“陛下有旨,请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一起去御书房面圣,轿子已经在外面候着,还请两位殿下不要再耽搁了。”
凰夜辰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了今日下早朝的时候凰君澈对自己的那个意味深长地眼神,只能忐忑地带着沐卿歌一起去了御书房。
“皇上,太子和太子妃带到了。”王海带着两个人走进去恭恭敬敬地说道。
坐在上首的凰君澈阴沉着一张脸挥退了王海,便死死地盯着沐卿歌,良久才说道:“太子妃,别来无恙。”
沐卿歌知道自己已然暴露,便索性撕下脸上的胡子,直接跪在御书房地板上,低着头:“妾身参加父皇,劳父皇记挂,卿歌不胜惶恐。”
“不胜惶恐,我看你们两个人胆子倒是大得很呐。”凰君澈猛一拍桌子,又瞪了一眼凰夜辰,“若不是念在你诞育世子的份上,朕定然要治你一个欺君之罪,让太傅府满门抄斩。”
凰夜辰也跟着跪在沐卿歌身边,虽然不安却又十分笃定:“启禀父皇,此事和卿歌无关,全是儿臣一人所为,是儿臣不肖。”
凰君澈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盏直直地朝着凰夜辰扔过去,陶瓷制的杯子在凰夜辰膝盖前锐界开来,茶水飞溅在两人的衣裳上,也没有谁胆敢挪动着躲开。
“你当然不肖!”凰君澈震怒,“若非今日那沐广轩表现反常,你宫里那个叫小允的奴婢还来告密,恐怕朕都要被你装神弄鬼的把戏给蒙混过去了,身为人子,你满口谎言,此为不孝,身为人臣,你欺君罔上,是为不忠,我看那满朝文武倒是说对了一句话,朕对你寄寓了厚望,你倒真真是色另智昏了。”
知子莫若父,众人都以为凰夜辰最是杀伐决断刚毅果敢的人,只有凰君澈知道自己的儿子内心里却十分注重感情,当年凰夜辰的生母先皇后薨逝之后,他足足消沉了两三年被凰君澈呵斥过数次之后才渐渐振作起来。
所以如今又看到凰夜辰为了沐卿歌做出这等欺君罔上的事,凰君澈十分担心他又会像当年一样把个人情感放在了家国大事的前头,心里对沐卿歌的印象一落千丈。
沐卿歌和凰夜辰跪着低头不语,等凰君澈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才问两人:“所以,沐卿歌你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有死,却又惹出了东宫妖孽的祸事来,朕需要你一个解释。”
“启禀父皇…”凰夜辰一早就想好了若事情败露后的说辞,就想替沐卿歌答话。
凰君澈白了他一眼,“朕问她呢,太子你闭嘴。”
沐卿歌自知什么都逃不过凰君澈的眼睛,又看他深夜才秘密地在御书房召见自己,就知道凰君澈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便老老实实地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