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看沐洛玲脸色着实难看,便也不敢多问,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帮沐洛玲关上房门。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沐洛玲愤恨到几乎要杀人,身子才刚恢复就发狂一般把房里仅剩的一些不值钱的花瓶玉器的全砸了个干净。
永昌侯府里也不知道是谁乱嚼舌根,一日之内,侯府上下都知道,沐洛玲的病痛已然痊愈还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房间里发了场大脾气,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
年大娘子听闻传言后,在心里更加认定沐洛玲是在装病博人眼球,心里对她更加不喜欢,便亲自到沐洛玲房里训斥了她几句,沐洛玲心里正是不痛快的时候,就顶撞了她几句。
如此一来,沐洛玲更加失去了丈夫和婆母的欢心,虽然说身子已然大好了,日子却过得比从前更不舒心。
再说讨回了娘亲遗物的沐卿歌,背着那大包袱回了太傅府,整个人哼着歌很是快活的样子,恰好遇到了下了早朝归来的沐广轩。
沐广轩看沐卿歌嬉笑颜开的样子,想起昨日的事情更加恼火,一时就口无遮拦了起来:“狼心狗肺的东西,把你大姐姐折磨成那个样子,此刻你可痛快了?”
原本沐卿歌兴致很高,却被沐广轩一句话点燃了怒火,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略略福身行了女儿之礼后,便反唇相讥:
“爹爹此刻倒是慈父情深,只是不知道若有一日儿女之事和爹爹的大好前程不能两全的时候,爹爹又会如何选择,所以从头到尾,女儿早就知道您最爱的只有您自己罢了。”
沐卿歌话虽难听,却把沐广轩拿捏得入木三分,昨日他就是忌惮着沐卿歌身后有太子撑腰,唯恐惹怒了她影响自己的仕途,才没有护着沐洛玲的,原本已经窝火,又被踩了痛处,“你这也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沐卿歌,从前我还不觉得,自你母亲去世之后老夫才发现,你越发没有教养了?”
“女儿再没有教养,也做不出那偷天换日谋害亲弟弟的事来,爹爹如今可是忘了,若非卿歌和殿下冒死拿了那雪莲花来入药,此刻父亲怕是没有性命站在这里指责我狼心狗肺了。”
这是沐广轩醒来之后,沐卿歌第一次主动提起解毒的事情,她总以为日子久了沐广轩总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良善之人,可如今才发现,自己豁出性命去天机阁偷雪莲花,仍然比不上沐洛玲扮可怜掉的几滴泪珠,便觉得有些心寒。
沐广轩冷笑,虽然沐卿歌从前也顶撞过他几次,却从来没有哪次像今日这般如此剑拔弩张,“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满心里哪有我这个父亲,哪里又有太傅府,你心里打量的不过是若我死了没人能护着你的弟弟景年罢了。”
“您还敢和我提景年,如果没有您当年宠妾灭妻,林姨娘也不会如此胆大包天,让景年在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父亲今日的狼狈,全都是你自作自受。”沐卿歌直视着沐广轩,铿锵有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