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歌忍不住冷笑:“什么低声下气?林姨娘不就是看中了我身上的好衣裳和库房里的好宝贝,想要夺之取之嘛,说得这么委婉。”
林姨娘靠在沐广轩怀里,委屈辩驳:“妾身真冤枉……”
沐卿歌插话:“假若歌儿没有冤枉林姨娘的话,林姨娘如今衣裳也看了,见了世面了,该满足回去了吧?还是说被宫里的宝贝惊得腿软,要歌儿亲自搀扶林姨娘回去?”
沐卿歌赶客赶得如此明目张胆,不给林姨娘留一点面子。
沐广轩彻底炸了,嘶吼斥责时,胡子都随着颈项的充血的青筋在颤抖:“她可是你的长辈!哪有给长辈此等无礼说话的?
作为道歉,你必须把你库房里的宝贝,分一半给你的林姨娘,作为精神损失的补偿。
否则,这谢雅园,你也别住了!直接给我滚出去,老夫没你这个不分贵贱尊卑的女儿!”
沐卿歌丝毫不耻他这一套:“贵贱尊卑?哈哈,谁贵谁贱?谁尊谁卑?若爹爹真紧着贵贱高低有别这一套,就不会在沐府里盛行宠妾灭妻这番行径了。
我母亲是如何简朴低调,隐忍慈善,而林姨娘又是如何嚣张跋扈,踩到我母亲脑袋上来?
一个妾室还妄图掌管家中一切大小事务,连我娘的每月分到的银子都要一扣再扣,美名其曰为府里节省开销,可她呢?
做了多少假账,就为克扣油水,将银子收入自己麾下,吃穿住行,何等奢侈!
爹爹以前怎么不去管理一下林柳阁的奢侈?如今我正室还不算是主动花销,而是被人送了礼来,倒成了奢侈生活,不顾尊卑,需要把好东西都分给妾室一半了?”
沐卿歌的逻辑缜密得惊人,令沐广轩顿时跟哑巴了一样,连反驳的能力都彻底沐卿歌的强势逻辑给断送了。
沐广轩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可他此处无论再怎么辩驳,都成了一局无法再捡起道德制高点的死棋局。
跟沐卿歌比拼,这一次,沐广轩是输得彻彻底底!
林姨娘擅长打蛇随棍上,钢铁化作绕指柔,她拉着沐卿歌的胳膊,秀眉微皱:“没想到歌儿心里还憋着这么多事呢?
说出来就好,就不会生气了,我啊,是个贱命,习惯被人侮辱,被人践踏的,都习惯了。
所以歌儿想怎么骂,怎么打,我都受得,都受得的。只是,别要气坏了老爷的身体,还有歌儿你也要注意身体。
有些误会,我还是得解释一下,免得谢雅园和林柳阁两边总是升起矛盾,让老爷难做。
当初谢大娘子穿得简朴,那是她自愿而为,并非我所逼迫。”
说罢,林姨娘又回头媚眼看向沐广轩:“而妾身穿奢华,那是给老爷撑场面,若是一家之妾室都能穿得体面令人称羡。
可见此府中经营得当,主家官人官途顺遂,办事得力,后院气派,背后多少人都对老爷伸大拇指,撑在他是人生赢家呢。”
林姨娘的马屁总能稳稳地拍到沐广轩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