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歌:“是歌儿逼着姨娘将沐府的银子放到庄子上做抵押的么?还是歌儿逼迫林姨娘的娘家亲戚去开的赌博庄子?”
林姨娘后脑勺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她的后背发寒,眼前的沐卿歌,跟之前那个愚痴蠢笨,在沐广轩面前哭得毫无章法的人截然不同,仿佛一切都在沐卿歌的筹划里,运筹帷幄。
此事牵涉到官家查抄,却就因为沐卿景去了庄子,稳定经营,赚的盆满钵满的大庄子,就这么突然说抄就被抄了个连底儿都不剩!
这么大的一盘棋,绝非偶然让官家的查到这么简单,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可沐卿歌一个人,是如何有本事将林柳阁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她背后究竟有谁在支持?
林姨娘终于没空演戏,她将那钗子往床边一甩,严肃冷声道:“究竟是谁派你来查的林家?”
沐卿歌歪着头,故作天真无辜地笑:“林姨娘说的什么痴话?卿歌只是个孩子呀,在您眼里,不就是一个随意玩弄,看不顺眼就可以把命都夺去的棋子么?我哪有权力查您?”
林姨娘嘴唇一哆嗦,她察觉到了沐卿歌眼底的寒意,她忍不住想要往后缩两步,可床的侧面,就是墙壁,她已经退无可退。
沐卿歌背靠太子势力,那就定是太子在背后操纵!
林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太子!可我们林家素来与太子这一脉势力无冤无仇,为何突然就……”
沐卿歌轻松地摇头。
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太过复杂的人,往往会把别人也想得十倍百倍地复杂。
沐卿歌往前几步,试图往旁边的几案上,倒杯茶来喝,林姨娘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生怕沐卿歌靠近还会再做什么恐怖的事。
林姨娘身子一抖,立刻往旁边靠去:“你别过来!”
沐卿歌嫣然一笑,将茶壶放下,端起茶杯,轻轻吹拂飘荡在上头的茶叶,雾气蹁跹而上,湿润了沐卿歌的温柔双瞳:“太子与林家自是无仇,可这仇,仅仅指的是私仇。林家做了多少危害百姓的事,多少条命案因为太傅的势力而被压着不能审?
您依靠沐家的这么多年,又漏了多少底出去帮衬林家,官家查抄赌博庄子,本就是为民除害,剿灭贪官污吏的洗钱窝,这可是公仇,是林家欠天下百姓的。
林姨娘想到哪里去了,歌儿就算要报私仇,也不会报到林姨娘的娘家去,那也扯太远了。”
林姨娘彻底哆嗦得跟筛糠一样控制不住,她抬起手指,眼神飘忽,头发也因她的往前倾而下垂得毫无光泽:“你……这是要赶尽杀绝,把我的背后势力给绞杀之后,还想来迁怒于我的玲儿!”
沐卿歌故作一副看不明白的表情,她将茶杯轻缓地放回几案,牵着浅色长袍前的裙摆,坐在一旁的古朴小椅旁,身子往前倾,双手手肘齐靠在前膝上:“姨娘竟是近日遭受打击太大,脑子糊涂了,虽说沐府的隐藏总舵主一直都是林姨娘,但被放权下去办事,亲力亲为地害人杀人的,难道不是沐洛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