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一串血迹蜿蜒而下。

江小秋脊背僵硬地跟着苏娇娇上了楼, 一直到了三楼门口才小声地跟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起来。

“今天下午我在练习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 在换绷带的时候就忽然看到了江知意她一直在盯着我的手看, 当时我没有在意，以为她只是在担心我的伤口。然后晚上我是第一个回房的, 一个人躺在床上就忽然有点害怕，便藏了一把剪刀在床头。可能因为太过紧张了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结果半夜就感觉有一个人站在我的床头。”

江知意背对着窗户站在江小秋的床头，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只能看到一个曼妙的剪影, 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身上忽然就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并且逐渐浓郁起来。

她慢慢俯下了身子, 抓起江小秋扔在床头的绷带, 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尖去舔了舔上面的血迹。舔了两口，又觉得不满足，才俯下身子朝着江小秋的手凑过去。

那股腥味极其浓郁，江知意整个人浑身仿佛冒着冷气, 江小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再也装不下去，一把抄起枕头内侧的剪刀对着江知意就捅了下去。

“我看到她的耳朵后面和脸颊都长了青色的鳞片, 眼睛也朝着外面微微凸起, 看起来像极了一条鱼。我当时特别害怕, 剪刀就戳在了她肩膀上，她却一点都没有反应的样子，撕开我手上的伤口就开始吸我的血。”

江小秋捂住手上的伤口，上面的血液已经开始逐渐地凝结起来。身上大部分的血却都是来自于江知意的伤口。

“你说她看起来像一条鱼？”苏娇娇想起第一个人的死相。

江小秋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王悦鑫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她还挺热情的。”江小秋回忆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没事，你包扎一下伤口，今天晚上就在我们这里休息吧。”苏娇娇拿出绷带给她处理了一下，才关上门走了出去，看见时叙蹲在门口，手里正拿着一片鱼鳞。

“昨天晚上吃晚餐的时候刺身没有刮干净的。”他将鱼鳞举起来，在黑暗中也发出了一点淡淡的清光，“跟昨天的死者李诺雅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今天江知意身上也这个味道。”

苏娇娇接过鳞片，有些迷茫了起来。

昨天下午李诺雅是跟江知意一起上岸的，当天晚上李诺亚就惨死，但是江知意现在还活着，像是怪物一样。

如果是普通人，留那么多血早就死了。

又过了一会，卫生间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才停了下来，似乎里面的人终于洗净了一身血污，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下去看看吗？”苏娇娇回头问道，擦了擦江小秋那把剪刀握在手心里，才朝着二楼的卫生间走去。

一打开门，又是那股淡淡的海腥味。卫生间有五个宿舍的人轮流打扫，昨天正轮到出事的那个宿舍，大家人心惶惶，便没有即使清理。

她反锁了门，很快在浴缸的内侧找到了一片鱼鳞。

“有什么发现吗？”时叙抱着手臂，对这股鱼腥味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