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杀人啦！！！”肖楠挡都不挡, 甚至迎合着苏娇娇手上的力道就朝着柱子上撞去。

“咚”的一声, 她迎头就撞在了柱身上, 额角立刻便磕出了一个血洞，红色的血液汩汩从里面流了出来。她身子一软, 嘴里面还嘟囔了一句：“阿时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杀人，都是她想要陷害我……”

然后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这个女人真是为爱情疯了魔。

双瞳的法术一散, 四周的水立刻蒸发了起来，一秒钟地下车库便弥漫满了水雾，然后又迅速褪去，露出了车库顶昏黄的灯光。

庞大的熊本熊倒在地上，完全没有生机, 仿佛再普通不过的玩具熊。原本的汽车和车里的女鬼也消失不见, 旁边的温念昏死在旁边，被匆匆赶过去的赵竹一把抱住。

墙角处只剩一个废弃的篮球，上面裹着海藻，乍一看去像极了人的头颅。

那个有点蠢的淹死前女友已经不见，刚刚经历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幻境一样。

苏娇娇像是拎着刚刚的执念一样, 轻轻松松地将肖楠拎了起来, 靠近她的耳边：“亲，你不知道手机可以录音吗？”

她摁下手机的按键, 肖楠有点失真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愿意跟他24小时粘在一起, 愿意永远活在他的目光底下, 即使永远被怨鬼缠身也可以，即使不出门两个人一辈子待在家里也可以。为了他，我甚至可以亲自动手杀人。”

灯光之下，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疯狂阴森。

原本“昏死”过去的女人睫毛抖了抖，忽然挣扎了起来去抓苏娇娇的手机：“都是假的！你陷害我……”

苏娇娇顺势便后退了一步，站起身来，一脚蹬在她肩膀上，把她踹回地上：“你知道门在哪里？”

听见门，肖楠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目光冷冷的落在苏娇娇的脸上，额头的血还不断地渗下来，浸在了她的假睫毛上，把画的精致的妆容都弄脏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告诉你门在哪里有什么好处？”

“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没想到真是又蠢又毒。”苏娇娇半俯下身子，用手指将她脸上的血晕开，看起来让肖楠看起来更加狼狈了一点，“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看人家溺死都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脸，你总不想成为小裴先生死的最难看的前女友吧？”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的脸画花，然后拍照片贴在裴清时的床头，让他每天早晨起来都能想到你是个又蠢又毒的女人……”

“……你好恶毒……”

“对对对，我好毒哦。你只是想要我的命，我却想要弄花你的脸，所以，”

苏娇娇拿出钥匙抵住肖楠的喉咙：“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门在哪里，我就当把这事儿揭过去，就当今天只是一场误会。录音我会交给警察，怎么审判你全看警方，但是你的阿时绝对一个字都不会知道。”

她见肖楠的目光动了动，将钥匙上移抵住她的脸颊，似乎要在上面开个口子一样：“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我数到三你不愿意合作，那我只好采取不太友善的手段了。一、二……”

“他还有别的房子，我跟他交往的时候住在一个别墅区里面，里面有一间地下室，是他用来存放前女友定情信物的地方。那里有一扇门，应该就是你说的门。”肖楠的睫毛动了动，一口气说完，生怕她手下稍微重一点，将她的脸划花。

等苏娇娇稍稍把钥匙尖挪开，她才颤抖着说道：“房产的位置你可以自己去查，只要你能有命进地下室，你就自己去找门好了。你答应过我的……”

“放心吧。”见肖楠不愿意再说其他的，苏娇娇手起刀落，对着她的后颈便劈了下去。抱起让人，想将她塞进后备箱里，谁知道一转身，便看到裴清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便站在了他身后。

早晨出门时，裴清时的头发还梳得一丝不苟，这会儿全部都散乱在头顶，衬衫的纽扣也拧开了好几颗，满头都是细汗。一双总是深情地盯着苏娇娇的眼睛视线却落在了肖楠身上，满脸都是茫然。

“裴先生……”苏娇娇有点无措起来，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裴清时似乎并没有因为她们俩的对话而产生什么感情波动。

但是他的神色却分明有些痛苦。

“……我死了？”裴清时摇了摇头，慢慢地回忆了起来。

他那天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原本准备跟肖楠谈一谈，结果对方却做了很丰盛的一顿饭菜，说有些事情要跟他说。结果一杯饮料下去，去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被分尸了。

肖楠把他的尸体放进了后备箱里，带他回到了最初的住所，那时候他被妈妈安置在老房子里自己一个人生活，整个人都叛逆又阴沉。肖楠把他的头颅埋在了这里，保存他最初的记忆。然后到了他大学的宿舍，埋下了双手，读研期间单租的房子，埋下了右腿，一件件，把他的尸体分别埋好。

谁知道第二天，他又失去了记忆，完全重新活了过来。

“……苏苏，”他有点挣扎了抬头看向苏娇娇，“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