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碾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愁苦的研读经书,宽叔捎来的喜讯,让他惊喜的从床上蹦到了地上,可是正要出门迎他,忽然内心又涌上了一阵羞愧,贺尘碾强迫自己的脑海回避那次尴尬的经历。
“尘碾”李著风站在贺家的小院内显得十分突兀,他挥了挥手。
“嘿,李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贺尘碾笑呵呵的朝他走去
贺尘碾刚想叫他殿下,但是一想,还是不让宽叔知道的好,毕竟自己的老爹事情多的很。
“我是来登门拜谢尘碾那日的搭救之恩。”
“哈哈,好说好说,你不也救了我一次嘛。”
贺尘碾露出些许尴尬的笑容,朝李著风挤了挤眼,李著风瞬间想起那日的场面,不禁笑了出来,看来这个小子的脸皮还真薄,竟然这么在意那日之事。
“尘碾,我今日找你,另有一事相求。”李著风用力的抓紧了少年的的胳膊,眼神笃定的看着面前这个目若星辰的少年。
贺尘碾这才回想起来,那日这个男人曾要求自己帮他,可是后来一打岔就忘了这回事了。
“那我们进屋说,李兄。”
贺尘碾挥挥手,打发宽叔走开,因为宽叔就好像是爹安插的眼线,家里来这么个生人,想必爹明天必然会问起。
贺尘碾的房间里摆着两个大大的书架,上面全是李著风儿时熟读的书籍。
“看来,尘碾很喜欢读书嘛!”李著风指了指尘碾床上打开的那本三国志。
“嗨,哪是我喜欢啊,都是老爹逼的。”
“怎么,那尘碾喜好什么?”
“我喜欢舞刀弄枪,想做江湖侠士。”
“哈哈哈,好志向。”李著风仰着头笑了笑
“对了,你找我帮啥忙?”
“那日刺杀我的人,你可还记得?”
“嗯,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当朝四皇子。”
“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李万端。”
“大皇子?”贺尘碾的脸上挂着一丝吃惊,虽然自己常听闻老爹讲皇家斗争的残酷,但是从未想到竟真是如此。
“怎么,你不信?”
“不是,我只是想,最假不过帝王家这话,原来是真的。”
“帝王家从不掺假,只不过我们的斗争关系到彼此的结局,所以会很残酷。”
“我明白,自古以来,权位斗争的故事比比皆是,像是先太子。。”
贺尘碾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李著风的身份,所以不敢轻言。
“你是想说,我父皇从先太子手下夺得皇位的事情。”
李著风早已猜到贺尘碾想到了什么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次权位之争就发生在上一代,因为父皇脾气暴戾,生性多疑,很是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的合法性,因此忌讳此事。所以自己对于事情的详细经过也是不得而知,只是从秦风那里听到些大概,而秦风也是从公公间的私下闲谈听来的。
“先太子府被灭,是当年轰动京城的惨事,我父亲每每提及此事,仍是会泪目。”贺尘碾神情严肃,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听闻贺大人年轻时与先太子交好。”李著风附和道
“父亲总是说,先太子是鲜有的仁德之人。”
“哈哈,想必比起我父皇,应该是仁德之人。”李著风不禁自嘲道。“但是,成者为王,败者寇。”
“父亲不让我掺与朝堂之事,也是因为权力斗争风云诡谲,而且输的一方往往都很惨。”
“我父皇有能力争天下,却不是定天下之人。这是他的缺点。”
“那大皇子呢?”
“他和父皇一样有着鱼肉百姓的不良嗜好,最终会不得民心与天意。”
“呵呵,你忘了,李兄,你可差点让他在那个小巷里做掉。”贺尘碾嘲笑的看着李著风。
“但我现在仍安然坐于此,不正是尘碾的功劳吗?”李著风打趣的神情看着对面的稚嫩少年。
“既然,上天要尘碾相助于我,尘碾又不何尝一试?”李著风站起来走到少年身边,用温暖有力的手掌按住了贺尘碾略显单薄的肩膀。
“尘碾,我可不是随意相信别人的。”
贺尘碾的心性向来单纯,别人信他,他就也习惯投给别人信任,面对面前这个高大男人的诚挚邀请,贺尘碾松动了。
“帮你可以,但别让我老爹知道。”贺尘碾调皮的笑了。
“哈哈,成交。”李著风爽朗的笑了笑。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探听李万端城外购置宅邸的用处和资金来源,利用你的自由之身,帮我时刻留意他在宫外举动。”
“哈哈,这点小事,包我身上。”